封長寧看著他紅的眼圈,忍不住說道:“怎麼會這樣呢?原先一切都很好,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周寒墨也很想知道為什麼他才剛剛觸及到幸福,就得被迫放棄。
他最終還是說道:“也許我不應該被人愛,更不應該有人陪伴。”
封長寧聞言臉色難看的瞪了他一眼,“這些話千萬別說了。子虛烏有的事。”
說完他便轉身走回病房了。
封長寧並不是第一次聽到有關周寒墨剛才的言論。
周寒墨的身世圈子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他們對這些事心裡都有底。
然而,那也是人為造成他的身世。
他從不認為這跟他本人有什麼關係。
如果他命裡真的不帶有親人,金宣陪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金宣一直家庭美滿,兒女雙全。
封長寧不相信這些說辭,更不相信長語的病會是因為周寒墨。
身體什麼時候有並不是身邊的人和本人能夠預料到的。
封長寧饒是很理智的說服自己,他也還是讓保鏢把長語生病的訊息給封鎖了,尤其是不能讓他們媽媽知道。
他媽媽是個比較情緒化的人,她身邊又圍著一堆三姑六婆,很容易被周邊的人的情緒和說辭給說動,難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折騰出一些事。
周寒墨剛才那話的潛臺詞已經很明確了,他有了退縮之意。
身為一個男人,他理解周寒墨的心情。
然而他並不支援這樣的情緒和思路。
沒有一個人應該孤零零的獨自生活,也沒有一個人氣場強大到會讓身邊的人都生活的不好。
如果周寒墨有這麼強大的影響力,他在安安身邊這麼多年,怎麼沒見安安出過什麼事?
這次的生病也純粹是個巧合,完全不需要散到其他的地方。
……
封長語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情緒已經平復了不少,她看著像雕像一樣坐在床邊的周寒墨,朝他伸出了手。
周寒墨這才回過神來握住她的手,“你醒了,餓不餓?”
“你是不是也沒吃飯?”
“你不跟我一起吃飯我吃不下。”
“那我陪你吃。”封長語朝她笑了笑。
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偏過頭,連忙擦乾了眼淚,卻哽咽的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最近這麼愛哭,以前我不是這樣的。”
“不用解釋,我心裡知道。”
“寒墨,如果沒有辦法了,就放棄寶寶吧。我捨不得讓你一個人在世上,我想多陪陪你。等以後我的身體好了,我們再生好多個寶寶。你再把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父愛全都給他們。”
周寒墨聽著她的話,心疼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總是把他最為難的是扛在了肩上。
連他最開不了口的話,她也輕易的開口了。
如果不瞭解她,總以為她說的特別簡單,特別輕鬆。
可如果她真的輕鬆又簡單的面對這些問題,她最近的情緒反轉如此之大又怎麼解釋?
這個女人怎麼能讓他不愛她?
周寒墨眼淚再也藏不住,在他的眼淚奪眶而出的時候,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如果,我是說如果,不能有寶寶也沒關係,有你在,一切都夠了。”
“嗯。”封長語將他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