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韻峰眼圈一熱,重重的跪在何家大宅前的青石板上,“爸媽,我對不起您二位。”
陸一語看到她爸這樣,眼圈頓時紅了。
她曾經以為下跪這種禮儀只在古裝電視、小說或禮儀書裡,真正看到之後,才發現跪這個行為所包含的意義實在太大了。
那種覆蓋了三十年的冰雪彷彿因為那一跪瞬間就消融了。
何尊與宋子非看著褚韻峰半晌,何尊才說道:“起來吧。”
陸一語和霍予沉一左一右將褚韻峰扶了起來。
一行人在大廳內入坐,何尊和宋子非這才將目光放到陸一語身上。
宋子非看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問道:“幾個月了?”
“六個多月了。”陸一語頓了頓回答道:“外公外婆,肚子裡的也是一對雙胞胎。”
何尊和宋子非聞言臉上的平靜頓時散了,變得有些激動。
宋子非顫聲道:“好好,雙胞胎好。”
褚韻峰是第一次聽陸一語說這件事,突然意識到在現在的場合下聽到這個訊息無疑是最好的,再也沒有哪個時刻、哪個場合比現在更好了。
那一句雙胞胎將三代人心裡的種種,幾十年的隔閡都驅散了。何尊看向褚韻峰,說道:“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年歲都比以前長了幾十年,沒有什麼過不去的。愛恨情仇裡恨和仇是最不長久、也最不牢靠的情緒,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讓它們產生動搖,
別再為過去的種種浪費難得的時間了。”
“是。”褚韻峰心裡也感慨萬千。
宋子非讓何慈頌將一個小木箱端到陸一語身邊的小桌上,說道:“孩子,開啟吧。”
陸一語不明所以的開啟了木箱,看到幾個厚厚的檔案袋,最上面的那個袋子寫的是“工作後”的字樣。
她隱約明白了什麼,她將那個檔案袋拿了起來。
接下來看到的檔案袋分別是大學、高中、初中和小學的字樣。
陸一語將標註著小學字樣的檔案袋拿出來開啟,不少她小學時期的照片掉了出來。
看著那些或遠或近的正面、側面的照片,恍如在看全新角度的自己。
那個時代在普通人家家裡基本沒有相機,她基本沒有小時候的照片,除了畢業照和必須的免冠照之外,其他的照片她幾乎沒有。
要是沒有看到這些照片,她都不知道小時期的她長這樣。
霍予沉將掉落在地的照片一一撿了起來,放到她手裡。
原來他媳婦兒小時候也長得這麼可愛迷人。
真是從小到大吃小可愛長大的。
不只是陸一語對箱子裡的東西驚訝,連何慈頌和褚韻峰也很驚訝。
原來何尊和宋子非早就知道陸一語的存在,還暗中觀察了這麼多年。
陸一語將照片一一收進檔案袋裡,說道:“這些是怎麼回事?”
宋子非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是唯一知道一點真相的人,當時你媽媽生產時我陪著。生下慈頌的時候,你媽媽要求將他藏起來,生的第二個孩子留給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