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差不多。”奧德里齊略略打量了一下後給出了預估,他語氣低緩地開口道:“開始吧,按計劃來。”
弗爾曼輕呼口氣,對著黃金面具一巴掌扇了過去。
原本的笑臉急速變化成哭喪的表情,隱隱約約的哭聲在耳邊響起。
弗爾曼心中突然湧現出濃烈的悲傷,臉上迅速露出和麵具上一樣的表情,弗朗索瓦掏出提前準備好的絨毛,在弗爾曼的掌心處迅速划動幾下,悲傷的表情消失,他的臉色恢復了正常。
接著,同樣的悲傷表情迅速出現在奧德里齊臉上,弗朗索瓦故技重施讓他恢復了正常,重新恢復平靜的奧德里齊深吸口氣道:“速戰速決。”
片刻後,豪宅裡的各個房間內依次響起低沉的嗚咽聲,僕人們無論是睡著的還是清醒的全部沉陷於深沉的悲傷之中,對外界的一切恍若未覺。
在二樓雪倫夫人奢侈而華麗的臥室裡,半裸著上身的雪倫夫人褐發如瀑,棕眸彷彿林中小鹿的眼睛,純潔水潤,但彎眉翹眼,挺鼻嬌唇,顯出成熟女性的嫵媚,兩者以一種矛盾的姿態被糅合在一起,散發出驚人的魅惑力。
她左手託著顏料盤,右手握著的畫筆在畫布上不斷勾勒著線條,看著對面鍍銀全身鏡中自己的美妙胴體,她眼神中閃過一絲迷醉。
突然她的瞳孔一縮,看見全身鏡中曼妙軀體的左腿處有一小塊烏黑痕跡,那是她和達烏爾戰鬥後留下的傷痕,受到汙穢的影響,完全恢復起碼還需要半個月。
雪倫夫人靜靜地看著那一小塊烏黑,一股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為自己完美軀體上的小瑕疵而悲傷,她的情緒越陷越深,手中顏料板突兀地掉在地上,她半蹲下來,將頭深埋在雙膝之間靜靜地抽泣。
突然,床頭處巴掌大小的神像突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澤,神像的頭髮粗壯如同毒蛇,頭髮頂端雕刻著一隻眼睛,它們或閉或睜,密密麻麻。
雪倫夫人霎那間便從悲傷恍惚的狀態中脫離,下一秒她敏銳地察覺到事情的不尋常,有入侵者!
她撿起地上的銀白色睡袍迅速披到身上,同一時間,她的臥室大門被人從外面粗暴地踹開,一個拿著黃金面具的魁梧壯漢衝了進來。
房間中的雪倫夫人神態冷漠,明顯沒有受到封印物的影響,這讓最先衝進來的弗爾曼愣了一下,但豐富的戰鬥經驗讓他瞬間調整好心態。
按照原定計劃,他舉起左手的黃金面具對準了雪倫夫人,同時右手掏出左輪手槍,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哭喪著臉的面具微眯著雙目看向雪倫夫人,她渾身一僵,迅速低下頭來避開了對視,弗爾曼射出的獵魔子彈緊隨其後,精準地擊中雪倫夫人的胸口。
旋即她穿著銀白透明睡袍、若隱若現的身軀就像湖中紅月一樣崩散了。
她旁邊的全身鏡跟著裂開,多數變成了不到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碎片,少量依舊掛在鏡框之上,個個都彷彿巴掌,奇形怪狀的巴掌。
弗爾曼瞳孔微縮,發覺自己的手腳彷彿被無形的絲線所束縛,在絲線的拉扯下,他的左手緩緩轉動,準備將面具倒轉過來衝向自己。
“風暴在上,吾身汝名。”低沉的赫密斯語響起,弗爾曼身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水幕,將纏繞他手腳的無形絲線消融掉。
恢復了自由的弗爾曼迅速閃身躲避,和此時進到臥室裡的奧德里齊、弗朗索瓦呈三角形將雪倫夫人包裹在中間。
雪倫夫人挑逗地看了眼奧德里齊,輕聲道:“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是因為昨天追殺的那個代罰者?”
話音剛落她的眼眸瞬間變成漆黑,一團黑色火焰突兀地在弗爾曼身邊升起,奧德里齊手掌輕抬迅速在弗爾曼身邊形成一個水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