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出乎阿德米索爾的意料，奧琳皮婭只稍稍驚訝一下，便大方承認了。

他綁緊身軀，調動靈性灌注到左掌的手套。

原本旖旎愜意的房間在阿德米索爾眼中變得昏暗又不詳，他戒備地打量著美麗的女士。

奧琳皮婭輕捂嘴唇嗔怪道：“您這是什麼表情？”

她將手肘支在鋼琴上，單手拖著下巴，目光灼灼地看著阿德米索爾。

一陣微風從窗外吹來，燭火搖曳，爆出劈里啪啦的火花。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來問道：“所以前段時間，有人打聽我的情況，是您派來調查我的？”

阿德米索爾面無表情，既沒肯定也沒否定。

他想起了之前去豐收教堂時被跟蹤的事情，嗓音越來越輕：“那麼你呢？有派人調查過我嗎？”

不等對方回答，他繼續問道：“初次見面時，你隱瞞認識卡迪根故意接近我，到底想幹什麼？”

奧琳皮婭露出驚訝的神色：“派人調查您？為什麼會這麼想？”

她起身將自己喝過的葡萄酒遞給阿德米索爾，臉色變的暗淡，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道：

“請放鬆些，您為什麼要以惡意揣測我，那次相遇純粹是巧合，我向你隱瞞也只是因為我和卡迪根的關係一直未曾公開，他既然離開了這個世界，就當這事不存在便好。”

解釋的倒合情合理，阿德米索爾腹誹一句，沒有接遞來的酒杯。

雖然很奇怪，但靈感確實沒從奧琳皮婭身上察覺到惡意，他沉吟下繼續問道：

“關於卡迪根的死你知道些什麼？”

奧琳皮婭聞言沒有立刻回答，她端著酒杯走到窗邊，看向不遠處的河面，那裡傳來隱約的歡聲笑語。

是有錢人僱傭的私人遊船。

夜晚攜美在河中暢遊，這是許多紳士熱衷的夜晚消遣。

在宅子與河道間的街上，有一位年輕男士坐在一輛雙輪馬車上，下半邊臉用頭巾遮住，看起來就像一位正在等待主顧的車伕。

奧琳皮婭拿起放在窗臺上的小巧望遠鏡，看向那位男士。

發現奧琳皮婭出現在窗戶前，他用手遮擋馬車上的提燈，反覆三次，打出訊號。

接著他左右看了看，解開頭巾，同樣從座位下拿出一個望遠鏡。

“請您吩咐。”他張合著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奧琳皮婭背對著阿德米索爾，用口型回答道：“有人來打聽卡迪根的事，老規矩處理掉。”

為了掩飾身份，她不能親自動手。

最關鍵的是，阿德米索爾來這裡，說不定有其他人知道。

等他走後，讓別人在路上動手，是撇清她的最好辦法。

“遵從您的吩咐。”男子躬身無聲地回覆道，旋即輕輕抽動鞭子，馬車駛向遠處。

奧琳皮婭輕輕放下望遠鏡，決定儘快把阿德米索爾打發走，她轉過身故意露出戚容：“只聽說卡迪根是自殺，我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做出這個選擇。”

奧琳皮婭不確定地問道：“難道這件事有隱情。”

接著她露出震驚和不敢置信的表情，“您不會是懷疑我和這事情有關吧？”

“這實在是太失禮了！”奧琳皮婭今晚第一次露出怒意，“您在玷汙我的人格，也在玷汙我和您兄長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