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德米索爾吩咐，瑪希沒有猶豫，她向前幾步，連開數槍射穿了萊昂柯多的脖頸。

睡夢中的他急促抽搐幾下，旋即再無聲息。

阿德米索爾朝遠處排排坐的海盜們努了努嘴，吩咐道：“把還沒死的都解決了。”

瑪希點點頭，乾脆利落地舉槍向前。

阿德米索爾撿起萊昂柯多析出的非凡特性，接著把對方的屍體餵給手套。

他走到座椅邊坐下，靜靜等待了十分鐘後，所有活著的人都陸陸續續醒了過來。

“先生！”克倫威爾見到阿德米索爾顯得很激動，趴在他身上的烏阿吉特則懨懨的，不知道在夢境中遭遇了什麼。

“帕爾利斯曼先生，謝謝您。”史密斯船長臉上殘留著心悸，真心實意地衝阿德米索爾鞠躬道謝，其他船員們有樣學樣。

夢境中的經歷太過可怕，尤其是那種無力感讓人印象深刻，對把自己從噩夢中喚醒的阿德米索爾他們非常感激。

“現在我們怎麼辦？”惠靈頓看了眼客廳前後兩個緊緊閉著的大門，低緩問道：“該走哪個？”

“這次的屍體沒有動。”阿德米索爾沒有回答惠靈頓的問題，看著海盜和水手們的屍體，眉頭蹙成一團。

“你們有什麼想法。”他掃過克倫威爾、瑪希、惠靈頓和孟菲特四人，食指輕敲座椅。

旋即他察覺到自己在不自覺地模仿“愚者”先生的動作，忙停止了敲擊。

“或許我們不在冥界了。”瑪希臉上仍殘留著剛剛殺完人的煞氣，她表情沉凝提出自己的看法。

惠靈頓不置可否，他仔細地打量著大廳四周，尤其是兜帽男子爆炸的位置，斟酌著開口道：“這裡的佈局和風格很眼熟，我見過類似的建築。”

“哦？”阿德米索爾來了興趣，抬手示意他繼續說。

惠靈頓稍稍站直，雙腳不自覺地併攏，低聲解釋道：“這些佈置是嚴格按照教堂的規範來佈置的。”

他停頓一下，語氣變得捉摸不定，“七神的教堂都有各自獨特風格，我遊歷各國多年，參觀過所有正神教堂，這裡的風格不屬於任何一位。”

惠靈頓這句話讓少年克倫威爾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七神以外…那不就是邪神！

“說重點。”阿德米索爾再次用食指敲擊座椅，輕聲催促。

“是。”惠靈頓順從點頭。

“我曾有幸在距離西拜朗百餘里外的一座荒僻小島上見過這種教堂。”

“這是死神教會的教堂，自兩百年前南大陸被殖民以來，死神教會教堂均被拆除，相關文獻記載全部刪除，小島上的那座教堂被是已知的最後一座死神教堂。”

“可惜，隨我一起登島的魯恩士兵們一把火將其燒成了白地。”

聽著惠靈頓語氣中掩蓋不了的惋惜，阿德米索爾迅速瞥了他一眼，露出微笑，沒想到這位先生對歷史和考古還有濃厚的興趣。

帶著殖民者的軍隊一起去考古。

瑪希冷哼一聲，斜睨惠靈頓，柳眉倒豎。

“大名鼎鼎、風光無限的跨國鉅商麥瑟爾先生，背地裡卻和多國軍方都有勾結。”

“不知道因蒂斯方面知道你和魯恩軍方在西拜朗的合作會怎麼想？”

惠靈頓面色不變，嘴角掛起似嘲諷似無奈的微笑：“女士，都是生活所迫，現在各國間局勢暗潮洶湧，像我這樣的跨國商人沒什麼選擇。”

“雖然不指望你能承我的情，但外情委員會的原則一向是丟失情報的人員就地處決，我已經給了你補救的機會，仁至義盡，不知道你的敵意從何而來？”

“就地處決？那你也得能做到才行。”瑪希絲毫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