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鄭銅亞一直是把沈雷當做自己的最大競爭對手,畢竟沈雷在高一的表現,幾乎是複製了他當年在高一時候的神蹟,甚至沈雷的各項資料還要略優於鄭銅亞。面對這樣的學弟對手,鄭銅亞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尤其是這種競賽,鄭銅亞更是時刻保持著高強度的學習狀態,就是怕自己的表現不如沈雷。
在這樣的學習強度下,鄭銅亞和沈雷兩個人的表現可以說是平分秋色,各有輸贏,如果撇去競賽中的成績不說,兩個人都是有著衝擊國家金獎的實力的。
但是自從上次期末考試,張星晨成功擠掉他登上年級第一的寶座之後,鄭銅亞就再也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張星晨了。透過這幾天的觀察,鄭銅亞發現張星晨的數學學習能力根本就不在他和沈雷之下,甚至他還有種預感,張星晨或許比他和沈雷在數學上更有天賦!
張星辰和沈雷是屬於那種自然覺醒的數學天才,剛一上學就能將在數學上的天賦完全發揮出來。而張星辰則屬於那種需要後天覺醒的天才,這種學生在上學的時候會表現出在某一學科上的學習優勢,但卻並不能完全利用自己的天賦優勢,需要有人在學習方法上引導他,方可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天賦優勢。
對於張星辰而言,陶禮就是引導他發揮自己最大潛能的那個人!
“我也只是有了初步的思路,只不過寫到這裡之後,下面就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了。要不你們幫我看看吧,或許能夠想出解答這道題的完整方法。”張星晨撓撓頭,然後很大方的將自己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他向來都是這樣,低調,熱心腸,這也是陶禮為什麼如此看重他的原因。
鄭銅亞很感激的衝著張星晨點頭示意,而後雙手接過他遞過來的草稿紙,拿好之後,便和沈雷兩個人認真的看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我怎麼就沒有想到用這種方法作答呢。”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張星晨的解答過程,鄭銅亞和沈雷就馬上恍然大悟。
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庸才,對於黑板上的這道題也並非毫無頭緒,已經找準了方向,但就是摸不清具體怎麼走,差的就是這最後的臨門一腳,現在有了張星辰拋磚引玉給出的初步方法,兩個人很快就發現了自己最初的思維誤區,並且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那你們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進行下去嗎?我到草稿紙上的那一步的時候,思路就已經卡住了。”看他們兩個的神情,似乎已經有了破解之道,張星辰連忙趴在桌子上,壓低聲音問道。
“你坐過來一點,你們看呀,星辰最初的思路是對的,那麼根據他最開始的推導,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那就是當n個人取過黃豆的時候,如果……”
當張星辰悄悄地坐到鄭銅亞的邊上時,鄭銅亞直接就拿起筆,接著張星辰的最後一個步驟繼續往下做了下去。
“哦,我懂了,如果亞哥推導的這個結論是正確的的話,那麼按照這個方案,就能確保自己不會被處死,同時還會保證剩下的沒有拿取黃豆的犯人被處死的機率最大。”
看著鄭銅亞寫的解題步驟,沈雷也是恍然大悟道。
“這麼說的話,結論中的96Mn*n是為了確保剩下的囚犯至少有一顆黃豆可以選取,並且自己至少已經拿取了兩顆黃豆……這樣一來,就能保證自己拿取的黃豆數量不是最多的,並且其他人不可能都拿到這麼多,這樣的話,自己就必然能夠活下來而免於被處死的結局!”
順著他們的思路,張星辰也很快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這一題的解題思路本就是他想出來的,在鄭銅亞和沈雷的幫助下,張星辰掃清了思路上的盲區之後,接下來就是通天大道任他行了。
…………
就這樣,教室裡數學天賦最好的三個學生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小聲討論起了這道題,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更何況是三個諸葛亮級別的“臭皮匠”通力合作,這道題最終的答案很快就要迎刃而解了。
“已經過去12分鐘了,有哪位同學得出答案了嗎?能否給大家展示一下。”
就在大多數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坐在前面的陶禮卻是放下了書,懶懶的提醒道。
很多學生只是抬頭看了陶禮一眼,然後便匆匆低下頭繼續奮筆疾書,還有一部分學生甚至直接放棄這道題了,別說是十多分鐘了,就算是再給他們一個小時,他們也做不出這道題。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有的題目你不會就是不會,和給你多長的解題時間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為那道題很可能就是你的知識盲區,不是多少時間就能補回來的。
“那好,再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希望到時候能有同學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陶禮重新拿起書,很是悠閒的說道。
五分鐘對於陶禮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只是想讓在座的學生明白,數學沒有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還有五分鐘的時間,能得出最後的結果嗎?”沈雷看了看時間,神色有些匆忙的問道。
儘管三個人合作已經寫出了大部分內容,但是最後的結論依舊沒有得出來。
“盡力吧!根據現有的結論,我們能夠得出,不管選取黃豆的策略是什麼,第一個囚犯必然是要被處死的,那麼接下來就要看第一個囚犯採取的策略是什麼了。”鄭銅亞一邊緊鎖著眉毛一邊說道。
“現在的情況是,第一個人如果選擇讓所有人都死的話,那麼他完全可以取走96顆黃豆,這樣的話,所有人都會被處死。但如果第一個囚犯選擇其他的策略,也就是讓更多的人活下來,那麼他應該取走的黃豆數量在哪個範圍呢?”張星辰同樣一邊在紙上寫著一邊快速的說道。
已經很逼近最終結果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絕大多數人都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了,這樣一道題他們真的是無能為力了,只有鄭銅亞他們三個還在苦苦的做最後的嘗試。
“好了,時間到了,有沒有哪位同學願意說一下結果的?”陶禮放下書,一下子站起來問道。
整個報告廳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人知道答案是什麼嗎?這一屆的競賽學生,水平有些令人堪憂啊。”
陶禮掃視了一眼,然後輕飄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