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父親看著眼前的情景,無奈地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我早就說過,不能給他錢,絕對不能給他錢!
都是你這個當媽的太心軟,所謂慈母多敗兒,看看現在可好?我們辛辛苦苦掙來的錢拿給他去買吃的,結果呢?
這小子居然拿去買什麼雷炮跑去炸魚!魚一條沒炸著不說,反倒把自己的手給炸斷了!哼,現在知道疼了吧?疼也得給老子忍著!”
女人一眼一抹,兇巴巴看著看人,“難道是我讓兒子去買雷炮的,我只是給他五毛錢買瓜子吃,誰知道他跟大強子去買了雷炮。”
“你不給他錢,就什麼事都沒有。”
“他自己要去買怎麼怪我,我怎麼知道這個時候就有炮仗買來。”
“你忘記大川了嗎?他兒子就是玩竄天猴把眼睛灼瞎的。”
兩夫妻你一句我一句,再加上小孩子的哭聲,簡直讓人整顆頭都大了。
林蔓聽著鄰床夫妻的爭吵,不禁微微皺眉。
霍清辭也看向那邊,輕輕拉了拉林蔓的衣角,小聲道:“有點吵,你去勸勸他們吧。”
林蔓想著孩子因為疼痛哭鬧不止就算了,大人還吵來吵去,肯定會影響霍清辭休息,於是決定過去勸勸他們。
“隔壁床家屬,你們先別急著吵,孩子疼著呢。要不你們先找護士問問能不能用藥緩解下疼痛?”林蔓輕聲說道。
男人剛要說話,女人就搶著道:“妹子,你說得對,你看他爸就只會兇人。”
男人臉一紅,“我這不也是著急嘛,家裡的錢都花在這上面了,以後日子怎麼過。”
這時護士進來檢視男孩的情況,告知他們等會的吊瓶裡面有止痛的藥水。
林蔓回到霍清辭身邊,霍清辭突然說:“那孩子跟聞聞一樣有點調皮。”
“其實我們三個兒子都有點調皮。”
“是啊,寧寧安安聞聞都調皮,好在馨馨聽話。”
說到這,兩人相視一笑。鄰床那邊也安靜下來,男人愧疚地摸著孩子的頭,女人則溫柔地喂孩子吃罐頭,護士給孩子打上了吊針。
病房暫時恢復了平靜,只剩下藥水滴答滴答落下的聲音。
由於婆婆主動提出要負責晚餐的烹飪事宜,所以整整一個下午,林蔓都安心地陪伴著霍清辭呆在醫院的病房裡。
時間在緩緩流淌,稍顯無聊的時刻,林蔓便從包裡掏出一團柔軟的毛線以及幾支細長的竹針。
她心中早有計劃,想要親手為霍清辭編織一條嶄新而溫暖的毛褲。
畢竟,他此次不慎摔傷了腿部,寒冷的冬季即將來臨,必須得采取周全的保暖措施,好好呵護那條受傷的腿。
霍清辭則靜靜地側臥在床上,微微轉過頭,目光溫柔地落在林蔓身上。
只見她手法嫻熟地拿著竹針,一針一線認真地編織著手中的毛褲,那專注的神情讓他感到無比幸福與安心。
“蔓蔓,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我應該就能夠調回到京市啦,從此以後,我們一家人將永遠不再分離。”霍清辭輕聲說道,話語中充滿了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
自從遭遇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以後,他對於生命變得格外珍視起來,同時也越發懂得珍惜與家人共度的每一段溫馨時光。
曾經,工作總是被他擺在首位,但如今,那些忙碌奔波的日子已經成為過去式。
現在的他,只想安安穩穩地守在家人身邊,不再為了工作而遠離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