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街微笑不語,眼光往東南方向望去。
有光粒閃動,頓時一道身影在東南那處凝聚。
來人身材偉岸,身軀籠罩在一襲黑色長袍之下,黑袍之上用金色細線勾勒出一頭上古異獸,陰柔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眸卻深邃黝黑的可怕。
楊長街哈哈大笑,喝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小魔君!”
小魔君陰惻惻笑道:“楊長街,我在東荒找你多日,你卻一直東躲西藏,要不是你今夜破境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還不一定能夠找到你。今夜,既然被我找到,那你就別想再躲了。”
楊長街只是冷笑,平靜說道:“說的你好像能留住我一樣,十二魔君,除了前面七位來了,我或許要躲一躲,你們後面這幾個,還真不定能留住我!”
“是嗎?”
楊長街才剛說完,又是一道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隨後,又是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東南處,與小魔君並肩站到了一起。
來人與小魔君一樣的服飾,只是顏色略為淺淡了一些,而且黑袍上用金線勾勒的上古異獸也不一樣。
楊長街眉頭微皺,想不到連這人也來了。
原來來人正是他說的十二魔君之一,只是在十二魔君裡頭,排位卻是他自己說的能夠留住他的那七人之一,六魔君垂簾。
見楊長街沒有說話,垂簾笑道:“怎麼,怕了?”
楊長街大笑:“怕個錘子,若是我還沒有進入月明境,或許還會怕你,但現在情況卻不同了,我如果只是想走,再來個垂簾也留我不住!”
突然,楊長街大聲叫道:“危至,千堆雪就在這裡,你不是一直想要,既然來到了,便過來取走!”
危至是妖族四大妖皇之一窮奇的名字。
窮奇危至原本打算躲在一旁,讓楊長街跟魔君拼個你死我活,最後再來個坐收漁翁之利,他已經儘量壓制自己的氣息不讓它散播開來,想不到楊長街面對兩大魔君的壓迫,竟然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
危至哈哈笑道:“楊兄,想來你是誤信傳言了,我可從來沒對千堆雪有過非分之想!”他是打算死都不趟進這渾水,打定主意作壁上觀,坐收漁利。
“貪數、多愁、帷幄、削翠,既然來都來了,難得大家這麼人齊,何不出來聚聚!”
楊長街說了一個個大妖的名字,任何一個都能在荒原捲起四方雲動。
可惜的是妖族這些大妖沒有一個上當,全都躲在一旁,等著楊長街與兩大魔君一戰。
“都不出來是吧,那我可要走了!”
楊長街突然間將倒插在地面上的千堆雪收回手中,身形有如閃電,千堆雪劃破長空,成片的劍光如漫天飛雪,湧向六魔君垂簾、十二魔君嫩涼。
垂簾、嫩涼聽他話中的意思,還以為他打算逃走,不曾想到他卻倒轉劍尖朝著自己這邊殺到,被他殺了個措手不及,霎時間有些狼狽,只是兩大魔君是何許人,身形稍一運轉便調整了過來。
頃刻間,一根白骨刻成的長棒,一把古刀已朝楊長街殺到。
“來得好!”
楊長街朗聲長嘯,千堆雪刺出,頓時,無邊的劍芒如風雪過境,白茫茫一片,晃得荒原的深夜有如白晝。
嘭嘭嘭!
長棒、骨刀、長劍糾纏到了一起。
一眾大妖,瞠目結舌,這哪是修士的戰鬥,如這般的近身纏鬥,跟山下江湖莽夫的拼鬥有什麼區別?
難道,楊長街這小子不想消耗元力,才用蠻力與魔君作戰,只是為了留著真氣對付己等?
那邊卻是刀來劍往,長棒橫飛,招式端的是精彩連連,卻看得一眾大妖哈欠連連。
而那兩大魔君也似乎存了成全楊長街的心思,只是一個勁地與楊長街近身纏鬥,並沒有運用術法神通。
大妖大魔,說都不傻,難道真會為他人做嫁衣裳?
也難怪儒聖曾經說過,只要妖祖。魔祖不聯手,荒原不足一提,全因早就看透了妖族魔族各懷怪胎的關係。
“楊老弟,一段時日不見,想不到又破境了!”
一道爽朗的聲音響徹荒原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