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頭都籠罩著一股深沉複雜的謎霧!
他們回到終南山臥龍谷的那個晚上:他們親眼見到被毀的茅廬,屋裡屋外一片狼藉,最關鍵的是,楚雲飛和雷震天也不知所蹤,而在屋內被褥裡發現的那封血書,分明寫著楚雲飛是被地獄門的人擄走……
許楓不由想起了那個惡夢般的夜晚……那驟然發生的離奇場面。
地獄門的人既然使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將楚雲飛劫走,那必然是仇人一般的行徑,而眼下,他們見到的,楚雲飛卻是被此間主人奉為座上賓,以禮相待,如此狀況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這其中一定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隱情。
許楓暗暗心道:一定要弄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楚雲飛和這個地獄門主究竟有什麼關係?或者有什麼仇怨過節?他們之間到底是敵是友?最關鍵的是,這個神秘的獨眼人為什麼要將楚雲飛劫來這裡?他做這些的真實目地是什麼?……種種那以解釋的疑問,似乎已將他的整個身心託入萬丈深淵!
他在心裡醞釀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來此的目地,想必西門門主早已心知肚明,在此,我就不再賣關子了,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他目光轉向楚雲飛,柳如煙和趙青竹,踱著步子,緩緩說道:“西門門主將我這位朋友劫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是為的什麼?”他眉頭微皺,目光轉向西門笑,定定的看著他。
西門笑眼睛眨了眨,以頗為自負的語氣,微微笑道:“許大俠與我義兄是八拜之交,你們之間的交情,我是知道的。楚大哥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怎麼會劫持楚大哥呢?這麼多年來,楚大哥的恩情,我可是時刻銘記於心,圖有朝一日能好好報答,我的救命義兄,我又豈會加害於他?許大俠可是真誤會我了。”他猶自緩緩踱步,幽幽嘆了口氣,接著道“楚大哥是我派人請過來的,不是劫持!”他望著許楓,眼中又流露出那種帶著詭異的不可捉摸的微笑。
許楓心裡一怔,暗暗冷笑:這個人嘴上口口聲聲叫著楚大哥,格外親切的樣子,可那封血書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是被人劫持,但到了他嘴裡,竟然又是請過來的,而且那茅廬被毀得慘不忍睹,難道這些都不是他們乾的麼?
而呆坐一旁的楚雲飛顯得有些神色恍惚,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西門笑所說的話,既沒有表示認可,也沒有反駁。就連他的徒弟柳如煙也始終保持沉默。這種種的反常表現,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看著這怪異的場景,許楓心裡陡然跳出一個可怕的想法:難道他們三個人都被這個地獄門主控制了神志?楚雲飛的武功造詣,他是清楚的,一般的泛泛之輩是奈何不了他的。而他的內功心法“傳音入密”更是練得登封造極,就算此刻他有什麼不能開口的苦衷,也儘可以傳音入密相告,可他為何卻不言不語?時隔多日不見,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他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雷震天和羅香雪也感覺到這屋子裡充滿了一種不可言說的詭異之氣。他們三個人的反常舉動,難道真是被地獄門主用什麼邪惡的武功控制住了?他們的心頓時感到極度不安,心裡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將他們救出去?此刻,她望著柳如煙的眼睛裡,似乎騰起了一股熊熊烈火,將她的心一點點燒成灰燼。看著柳如煙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實在不敢相信,她心中英俊神武的柳大哥,竟然在分別了一天後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恨不得立刻衝到他身旁,問個明白!
許楓目光掃視一眼堂中那幾個陌生人,他們都面無表情,定定地坐在那裡,彷彿被攝取了魂魄一般。為什麼每個人都突然變得一聲不吭?他們臉上的神情蒼白而僵硬,而眼睛裡也沒了剛才的光彩。
整個房間裡的氣氛驟然變得沉靜而緊張!
許楓不由得握緊了劍柄,原本冰冷的劍柄已被他身體裡的能量捂熱。他的手指修長,靈活而有力。他也已經很久都沒拔劍了。
許楓還想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他望著西門笑,定定的說道:“就算楚老弟是你請來的?那你為什麼要請他來這裡?”
西門笑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我不是說過了麼?楚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請他來,當然是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了!”
許楓面無表情,追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報呢?”
西門笑道:“報恩嘛,當然會有很多種方法,我要報恩,當然要用我自己的方法!”
許楓道:“哦,你用的是哪一種方法?我正想見識見識!”
這句話剛說完,先前那幾個面無表情的陌生人突然齊齊站了起來,每個人手裡已多了一件兵器,每個人的兵器都不一樣,有使劍的,有提刀的,有用斧的,有用槍的,還有拿著根橫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