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阮寧看向了盲槍,彷彿知道他所說的法子是什麼似的,眼底帶著幾分糾結。
長弓連城等人也相互看了看,遲疑再三,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十郎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自己和這些人中間似乎是隔著一層什麼,明明盲槍什麼都沒說,可他怎麼感覺這些人都懂了似的。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十郎皺眉看著其他人,甕聲甕氣的說道,“有什麼你們就說出來,打什麼啞謎!”
說著,他又看向一旁的盲槍,問道,“你說的法子是什麼,倒是直接說出來啊!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先說出來,大傢伙合計一下,總能有招不是。”
盲槍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朝著十郎的方向,做出了一個帶著幾分嫌棄的神情來。
這莽夫,是拿自己的腦子換了力氣吧!
許是看到了盲槍面上的嫌棄,十郎黑著臉說道,“老匹夫,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還沒嫌棄你眼瞎呢!”
主位上的阮寧見著這一幕,不由的笑著搖了搖頭,出言安撫道,“罷了,我來說吧。”
說著,她站起身來,走到了議事廳正中的桌子便,深處手指輕點著桌上的大漠地形圖。
“這裡是咱們清風寨的地盤,這兩處是麻黑寨和威虎寨。他們兩處寨子的地勢不如清風寨有利,此次為了攻佔我們,又出動了幾乎全部的兵力。若是這個時候,有人出兵攻擊這兩處,麻黑寨和威虎寨的人勢必會回援。一來一回的路程,足夠我們喘口氣了。”
聽到這話,十郎皺起了眉頭,說道,“就算是這樣,那他們遲早還會打回來的。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和現在的情況一樣嗎?”
“若是有人利用斷魂山的地勢,沿途給麻黑寨和威虎寨的人設伏,讓他們在返回救援的時候傷筋動骨呢?”一旁的盲槍瞥了瞥嘴,說道。
十郎沒理會盲槍臉上的鄙夷,眼底一亮,一巴掌擺在大腿上,說道,“妙啊!從清風寨到麻黑寨和威虎寨中間,可設伏的地方多得是,他們急著回援,估摸著也顧不上這些,肯定要吃大虧的。要是偷襲他們老巢的人再加把勁,直接把兩個寨子拿下來,到時候,他們可就真得被大漠的烈陽曬成幹了!”
看著十郎面上得意無比的神情,早已經想明白了的其他人紛紛投去無可奈何的視線。
十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問道,“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
“唉!”雷火無奈的長嘆一聲,看著十郎,問道,“這法子是不錯,解決清風寨的危機也綽綽有餘,可問題就出在,誰能去偷襲麻黑寨和威虎寨的老巢!”
雷火的一句話,立時讓十郎面上的喜意凝固住了,“老子怎麼給忘了,現在清風寨被圍得水洩不通,我們根本就出不去啊!就算出去了,咱現在也沒有多餘的人手能攻打麻黑寨和威虎寨的老巢……”
見十郎反應了過來,眾人便不再多說,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放在桌上的地形圖,彷彿將其看出花來,就能找到解清風寨之困的法子來似的。
商議了許久也沒有商議出行之有效的法子,阮寧抬手揉了揉眉心,滿眼疲憊的說道,“今夜就到這裡了,大家該帶人防守的繼續帶人防守,該休息的就回去休息。我也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走出議事廳後,阮寧去伊大叔那裡要了兩份熱騰騰的羊湯。一碗讓人給在清風寨養傷的飛刃送去,另一碗則由她親自送到了張曀僕的住處。
“大老遠的就聞到香味了。”張曀僕撐著從床上走到了桌邊,看著阮寧手裡冒著熱氣的羊湯,直咽口水。
可羊湯快要到手的時候,阮寧卻突然轉了個彎,將羊湯高高的舉起。
張曀僕抬頭,眨了眨眼,看著阮寧,說道,“仙女,不管什麼事,讓我先吃飽了再說成不?你聽我這肚子,都叫了好半晌了。”
阮寧卻不為所動,護著手裡的羊湯,問道,“你給我說實話,前幾日你去打探孤鷹寨的訊息,到底是如何打探的?”
麻黑寨和威虎寨攻打清風寨的第一天,沒有見到孤鷹寨的影子,張曀僕自告奮勇提出前去打探。帶回來的訊息是金不換和另外兩人鬧翻了,不摻合這事,帶著人去大漠裡掃秋風了。
當時她沒當一回事,可現在想在,能將訊息打探到這麼準確,要麼是孤鷹寨寨主金不換身邊有張曀僕的人,要麼,便是他有法子在清風寨被重重包圍的時候和外界聯絡。
一聽阮寧的話,張曀僕立時便明白過來了,當即攤了攤手,說道,“就算我告訴你了,你沒有可用之人,你的法子也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