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這樣!那些狗.娘養的,竟然明目張膽的破壞大漠的規矩,和官府勾結,他們就不怕被其他寨子群起而攻之嗎?”
“群起而攻之?開什麼玩笑!清風寨出了這麼大動靜,這附近的勢力都沒有任何表示,只怕是早已經被打點好了。”
“難不成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總不能讓我們眼睜睜的看著清風寨真的被那些狗.娘養的給吞併吧!”
“……”
聽著身邊四起的叫罵聲,張曀僕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消失,臉色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感受到身邊人的變化,金不換默默的搖了搖頭,拿起張曀僕方才遞給他的酒囊,痛飲了幾口。
過了許久,張曀僕眼神一暗,看著腳下的黃沙,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在給金不換說似的,“誰說就沒有辦法了!”
金不換一愣,轉頭看著張曀僕,問道,“你說什麼?”
張曀僕轉頭看著金不換,有幾分淺淺的笑意從他的眼底慢慢浮了上來。
清風寨中,守在寨門處的阮寧等人,面上都充滿了疑色。
“這兩天我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目瞳看著寨外被逼退的兩寨聯軍,面帶擔憂的說道。
雷火帶著幾個清風寨兒郎,將手裡的雷火彈扔出去後,拍了拍掌心,說道,“有什麼不對勁的?我看這幾天他們攻寨的力度小了許多,怕是快要堅持不住,自己撤退了。”
“盲槍,你覺得呢?”阮寧將視線從漸漸退出了一里開外的兩寨聯軍身上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了站在目瞳身邊一言不發的盲槍,啞聲問道。
盲槍轉頭,面朝著阮寧的方向,說道,“按理說,以麻黑寨和威虎寨的實力,不該這麼早退兵的。除非……”
“除非什麼?”目瞳攙著盲槍的胳膊,問道。
盲槍面色變得凝重起來,沉聲說道,“除非,他們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動作。”
阮寧的神色和盲槍的神色如出一轍,眉頭緊皺,眼裡盡是擔憂。
雷火見眾人神色都不輕鬆,再次將兩寨聯軍打退的激動心情立時平息了下來,看著寨外的方向,小聲的嘀咕道,“這都五天了,張兄弟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不多時,阮寧沉聲吩咐道,“通傳下去,這幾日弟兄們都辛苦點,尤其是夜裡,萬萬不能放鬆。一旦發現威虎寨和麻黑寨的人有什麼異樣,立刻上報,不得有誤!”
見阮寧神色嚴肅,目瞳雷火等人也正色應是。
夜裡,阮寧將自己關在議事廳中,強忍著倦意仔細的看著桌上的地形圖。
自從那日張曀僕帶人離開後,她就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想來想去,她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阮寧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地形圖,彷彿恨不能將其看穿,以找到被她忽視的東西來。
到了後半夜裡,議事廳的門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扣響。
開啟門後,出現在阮寧視線中的,是一個十六歲的年輕小夥,五天前被她選出來,跟著張曀僕一行人從地道離開,前往寨外尋找援兵。
“你們回來了?張曀僕呢?”見著面前的人,阮寧的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那年輕小夥搖了搖頭,氣喘吁吁的說道,“張大哥還有事沒回來,怕寨子裡出事,特意讓我快馬加鞭趕回來報信的。”
看著眼前這人面上的著急,阮寧往議事廳中退後一步,正色道,“進來再說!”
進了議事廳,那年輕小夥將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讓火辣辣的嗓子眼得到了緩解後,才急急忙忙將張曀僕讓他帶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了阮寧聽。
聽完了張曀僕讓傳達的話,阮寧的一張臉陰沉的如同隨時都能下起暴風雨的六月天似的。
讓那傳話的小夥下去休息之後,她獨自一人在議事廳中又待了許久。一個時辰之後,她開啟了議事廳的門,悄無聲息的潛入了飛刃的屋子裡。
正著睡覺的飛刃發現有人潛入,握著放在床頭的長劍便刺了過去。
阮寧轉身一擋,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