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麻黑寨寨主面前,飛刃率先下馬,視線從面前所有人身上掃過,二話不說的便怒聲罵道,“是哪個不想活了的在背後造老子的謠!要是被老子給揪出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媽的,老子對麻黑寨忠心耿耿,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哄騙清風寨的人開啟寨門,竟然還有人在背後汙衊老子……”
聽飛刃罵的越來越難聽,麻黑寨寨主的神情漸漸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視線橫掃而過,看著面色陰沉如水的麻黑寨寨主,飛刃彷彿才發現他似的,當即走上前去,一把抓著麻黑寨寨主的手,滿眼委屈冤枉的說道,“大當家的,那些不安好心的胡亂說也就罷了,你可千萬不能當真啊!你要知道,我飛刃對你,可是忠心耿耿,在此之前,絕無半點不軌之心!”
說著,飛刃身形一矮,便要單膝跪在麻黑寨寨主面前。
“我覺得飛刃兄弟這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會背叛大當家……”
“我也覺得不像……”
“他和清風寨的人勾結這話,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看著飛刃一臉的真誠,麻黑寨中與他相熟的人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
這些話傳進了麻黑寨寨主的耳中,不由讓他有些騎虎難下,嘴角扯出了一抹有些難看的笑容來,將膝蓋都還沒有來得及沾地的飛刃從地上扶了起來,說道,“兄弟,你這是做什麼!這些年你為麻黑寨做的事,我這個做大哥的都看在眼裡。放心,沒有根據的事,大哥我不會信的。”
說完之後,麻黑寨寨主又假模假樣的關心起飛刃的傷勢來,對那日下令連著飛刃一起射殺的事情,絕口不提。
當天夜裡,飛刃以重傷未愈,為了不給攻打清風寨拖後腿為由,提前回了麻黑寨中。
麻黑寨寨主想著眼不見心不煩,便也由著他去了。至於他和飛刃之間的賬,等先解決了清風寨再算也不遲。
當天夜裡,穿著夜行衣的飛刃避開了在麻黑寨中留守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了麻黑寨寨主的屋子。
另一邊,帶著人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威虎寨寨主,總算是回到了清風寨中。
看著被自己的人馬控制住的孤鷹寨眾人,他拿出了一塊染了血的巴掌大的鐵牌,扔到了他們面前,沉聲說道,“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可是你們大當家的東西!”
孤鷹寨眾人一看,立時憤怒不已的睜大了眼睛,怒聲質問道,“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你把我們大當家的怎麼了!”
威虎寨寨主徑直走到平日裡金不換的位置上坐下,滿臉惋惜的說道,“這可和我沒關係!我帶著人趕到的時候,你們大當家和他的幾個兄弟正被清風寨的一夥賊子圍殺!”
“你放屁!現在大漠之中誰不知道清風寨被你們威虎寨和麻黑寨的人圍的水洩不通,他們哪裡來的人能去圍殺我們大當家!”對於威虎寨寨主的話,孤鷹寨眾人幾乎沒人相信的。
威虎寨寨主卻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說道,“清風寨能在官府圍剿之下,依然佔據斷魂山這麼多年,哪裡是我們威虎寨和麻黑寨能困得住的?知道你們不相信,不過你們自己睜開眼睛看看,這些都是什麼!”
隨著他話音落地,屋外走進來了不少人,幾乎每兩個人手中便抬著一具屍體。
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孤鷹寨眾人熟悉的面孔。
“他們怎麼會……”
看著這些早就沒了氣息的人,孤鷹寨眾人各個悲憤不已。
這些人,跟著寨主一起出去的時候都還好好的,這才幾日功夫,怎麼就成這樣了?
“將幾位兄弟的繩子都解了,讓他們上前來好好認認。”威虎寨寨主大手一揮,沉聲吩咐道。
得了自由的孤鷹寨眾人,此時根本就顧不得拿起兵器衝上前去找威虎寨眾人的麻煩。一個個滿眼不忍的擠上前去,仔細的檢查著地上的屍體。
將所有的屍體翻了一遍,眾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些屍體裡面,沒有他們大當家的。
許是從孤鷹寨眾人的神情上看出了什麼,威虎寨寨主冷聲說道,“我們去的晚了,你們大當家的被清風寨的賊人帶走了。帶走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這塊牌子,還是他拼著最後一口氣,趁著清風寨那些賊人不注意,扔到了黃沙之中的。”
“你說謊!我們大當家的和清風寨的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為何要加害他!”
威虎寨寨主看著那說話的人,冷哼一聲,“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莫不是忘了前些日子你們曾和我們一起逼上清風寨問罪了?”
“可我們大當家已經退出了,根本就沒有摻合到這件事裡來。”
“那又如何?清風寨的人早已經將你們孤鷹寨和麻黑寨威虎寨視為一體了,你們說不摻合,他們就真的信了嗎?”威虎寨寨主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滿臉都是憤怒。
見面前的孤鷹寨眾人將信將疑,他指著另外幾具不屬於孤鷹寨人的屍體說道,“這是我們從他們交手之處撿回來的屍體,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你們一驗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