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說,阮寧也不再說什麼,將代表清風寨的信物交給了他,又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開議事廳準備去了。
用了大半個時辰,阮寧從清風寨中挑選了二十人個年輕人,帶到了張曀僕的面前。
“這些都是寨子裡的好手,你且帶著,若是真遇到了不長眼的,也不至於孤立無援。”說著,阮寧又從懷裡取出了特製的傷藥,“這藥你拿著,騎馬顛簸,你腿上的傷定然是受到影響的。”
張曀僕也不拒絕,帶著阮寧給他的二十個人,便朝著清風寨西北角走去。到了那棵沙柳樹便,一行人陸陸續續的跳進了枯井中去。
這地道的年頭有些久了,很多地方都被落下來的砂石給堵住了。若非張曀僕剛來清風寨習慣性的打探地形時摸索過,此時他也是不敢帶著這些人走這一趟的。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之中走了許久,前方總算是傳來了微微的光線。
沿著那光線傳來的方向繼續往前走著,不多時一行人便到了一處山洞中。
“這山洞雖然隱蔽,大傢伙還是得注意些,千萬不要洩露了行蹤。”張曀僕拍著身上沾染的塵土,壓低了聲音叮囑道。
走出了山洞,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便是清風寨外的那一處峽谷,凸出來的山石正好將幾人的身影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聽著身後傳來的喊殺聲,一個清風寨的漢子滿臉憤懣的說道,“這些遭天殺的,再讓他們囂張幾日。等我們請到援兵,掀了他們的老巢,看他們還怎麼得意。”
另一人看向張曀僕,問道,“張大哥,咱們現在是往哪邊走?”
張曀僕眯著眼睛看了看懸在高空的烈陽,笑著說道,“著什麼急,先找馬去!”
大漠之中一望無際,要是沒有識途的老馬,緊靠著他們這一行人的經驗,想要找到援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是去最近的鎮子買馬?張大哥你腿上有傷,等我們走到了,怕是需要好幾天功夫,只怕是要耽誤大當家的吩咐。”有人面帶擔憂的說道。
張曀僕看著面前這二十人又是擔憂又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笑眯眯的說道,“你們這是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聽到這話,有那反應快的,立時睜大了眼睛,雙眼放光的看著張曀僕。
見有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張曀僕問道,“你們對這一片地界熟,可知哪裡是過往商隊的必經之路?”
聞言,立時有人自告奮勇的說道,“我知道,斷魂山邊緣處的那一片綠洲,但凡是要往附近幾座城去的商隊,就必須要在那裡補給水源。就連那些在這一帶討生活的人,也絕對繞不開那處水源去。”
聽到這人的話,張曀僕下意識的想起了初次見到清風寨眾人的那片水源,詳細的問了問,確定是同一個地方後,張曀僕便拍掌決定,他們先去那裡埋伏著,搶了馬再說。
趁著還是早上,日頭還不大,幾人便加速朝著那處水源出發了。
走了約莫兩三個時辰的樣子,日頭懸掛到了他們的頭頂正上方,將地上的黃沙烤的燙腳,一行人便尋了處沙窩子暫時休息。
“都彆著急了,這麼大的日頭,出去了就是找死。先睡上一覺,養足了精神,等日頭小些了,咱們趁夜趕路,運氣好了,說不定還能趕上今晚在那水源附近歇腳的商隊。”看著眾人坐立難安,張曀僕尋了個相對舒坦的位置,懶洋洋的倒了下去。
淺眠了約莫有一個多時辰,張曀僕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圍在一起的另外二十人,面容嚴肅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張大哥,怎麼了?”距離張曀僕最近的那人走上前來,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輕聲的問道。
張曀僕沒有回答,只是壓低了聲音吩咐道,“去看看這沙窩子外面有沒有腳印,有的話,想辦法弄乾淨,速度要快。”
清風寨一眾人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看著張曀僕嚴肅的面容,誰也不敢耽擱,立刻四散開檢查去了。
一行人回來後不久,張曀僕低聲吩咐道,“都將自己隱蔽起來。”
聽到這話,二十人紛紛行動起來,幾乎是在他們隱蔽起來的一瞬間,不遠處便駛來了一支人數不少的馬隊。
在大漠之上,見到趕路的馬隊是常事,可是此時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這支馬隊,卻讓他們一個個的變了臉色。
無他,只因這馬隊的領頭之人,竟然是這個時候本該在清風寨外圍攻的威虎寨寨主。
等了約莫有半刻鐘的時間,這支馬隊才走遠了。
一個清風寨漢子神色難看的問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不成是清風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