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話,威虎寨寨主冷哼一聲,“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麻黑寨寨主也沒將他們當一回事,皺著眉頭看向金不換,問道,“金大當家的,你可想清楚了?”
金不換抬眼看了看清風寨內那一張張樸實無華卻又滿是怒意的臉,沉聲對著身後的一眾孤鷹寨兒郎吩咐道,“眾兄弟聽著,孤鷹寨今夜與清風寨結盟,犯清風寨者,與犯孤鷹寨無異!”
這話一出,麻黑寨寨主的臉色黑的幾乎可以與鍋底媲美。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威虎寨寨主不如麻黑寨寨主沉得住氣,當即怒聲說道,“金不換,你以為你幫著清風寨的人能討的了好?我告訴你,趙大人已經是十里之外陳了重兵,今天夜裡,你們誰也逃不了!”
這話傳進耳中,麻黑寨寨主當即便要阻止,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什麼?趙大人?哪個趙大人?”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和官府扯上關係了?”
“……”
看著寨子裡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猜測不已,麻黑寨寨主狠狠瞪了威虎寨寨主一眼,沉聲對著竊竊私語的眾人喝道,“都給我閉嘴!”
威虎寨寨主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當即也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鐵斧兄弟,鐵面,現在,你們可相信我說的話了?”就在眾人猜測不已的時候,藉口重傷未愈回了麻黑寨的飛刃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滿眼都是冷意。
“飛刃,你胡說八道些什麼!”麻黑寨寨主壓低了聲音,一臉不滿的對飛刃低喝。
飛刃卻彷彿沒看見似的,從懷裡取出了一把密信,直直的砸在了麻黑寨寨主的腳下,“胡說八道?大當家的,你敢捫心自問,你舉兵攻打清風寨,當真只是因為他們得罪了賀樓家的人,影響了大家的利益嗎?”
說著,飛刃指著麻黑寨寨主腳下的那些信件,說道,“這些,全部都是大當家的和西城縣令趙十柱的書信往來,裡面將這次圍攻清風寨的事情,說的明明白白!”
頓了頓,飛刃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咱們都是在大漠上討生活的人,這麼多年來,有什麼事,都是咱們自己內部解決!如今,麻黑寨和威虎寨的寨主,竟然為了一己私慾,和官府勾結,陷害自家兄弟!此舉,諸位當真能容忍嗎?”
“飛刃,你……”麻黑寨寨主咬牙切齒的看著飛刃,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滿臉憨厚的鐵斧打斷。
“大當家的,飛刃所言,可是真的?你當真和……”鐵斧滿臉的為難,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微弱的渴望。
許是見到大勢已去,再辯解也是無用功,麻黑寨寨主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是!”
“竟然真的是……”
“大當家的他怎麼……”
“……”
聽著耳邊的低聲議論,麻黑寨寨主面色一凝,用滿是蠱惑的聲音說道,“趙大人答應了,只要我們拿下清風寨,日後便對我們在大漠之中的事情不再過問!就連清風寨的那些財寶,也盡數分給我們!日後沒了清風寨,又有官府撐腰,這大漠之中,不就是我們說了算!這樣難道不好嗎?”
麻黑寨寨主描繪的藍圖,立時讓不少人心生動搖。
這些年他們在大漠之中討生活,可沒少吃官府的虧。若是日後官府成了他們的靠山,那他們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可也並非所有人都是這般想的,一臉憨厚的鐵斧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麻黑寨寨主,深吸一口氣,似乎是想要勸說,“大當家的,你……”
然而,麻黑寨寨主卻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當即狠聲道,“鐵斧,你莫要被飛刃這個叛徒迷惑了!若是你執意相信他的話,就別怪我不念這麼多年的兄弟情份了!”
鐵斧抿了抿唇,看著麻黑寨寨主和一眾麻黑寨的弟兄們,滿眼糾結。可不久之後,他卻是對著麻黑寨寨主施了一禮,甕聲甕氣的說道,“大當家的,對不住了!”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了!鐵面,動手!殺了他們兩人,你便是我麻黑寨的二當家!”麻黑寨寨主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對著身邊一個二十七八的漢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