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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交織下的刻痕 第十九章 歸途(中)

卡特里特總部一如往常般迎來了清晨。

今晨的風有些大,襯衣與西裝的搭配在這樣的環境下,並非合理的穿著搭配,但是卡特里特總部大門口外的荒野上,一群高管哪怕凍得瑟瑟發抖,依然站得筆挺,鬥志高昂的彷彿一個個即將上擂臺的鬥雞。

遠方隱約揚起了片片塵煙,瞭望臺上的哨兵發現了異樣,在高倍望遠鏡中,隱隱可以看到煙塵裡面是長長的車隊,正向總部駛來。

哨兵透過步話機將這一訊息彙報了上去,隱約見到樓下有士兵小跑著過去,在那群早早站在門外面的領導層面前,小聲彙報了些什麼,原本尚有些喧囂吵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次來的看來是個大人物。

哨兵和後面持槍的衛兵們這樣想著,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腰桿挺得更加筆直。

一輛舊時代風格的房車,一輛充滿復古意味的勞斯萊斯轎車,前後各兩輛履帶裝甲戰車和裝滿黑色作戰服的多功能多地形運兵車。為了適應根本沒有公路的荒野,房車和勞斯萊斯其實都經過了改裝,必要時車體底盤可以抬升至50厘米以上,強勁的馬力更是可以保證它們能夠穿越一切輪式裝甲車可以穿越的地形。不論在哪個時代,氣派都是以物質來做保障的。

加長版勞斯萊斯內佈置舒適溫馨,而且空間寬闊,除了有臥床外,還有一個小小的酒吧,此時後排長長的座椅上只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上去有些孤寂。女孩的妝容美到極致,就像一個瓷娃娃,五官彷彿被上帝細細琢磨過,看得出來,上帝在創造這件藝術品的時候,也是耗費思緒,企圖將世間一切的美好都揉合在這件小小的作品中,以期達到至臻的效果。大大的眼睛,瞳孔是淡金色的,長長睫毛遮掩下不斷忽閃著,好奇地望著面前的一切,身上穿著金絲花蕾的手工洛麗塔裙,是那種淡淡的紫羅蘭色,但看上去服裝的色彩與女孩陽光的氣質略微有些不太符合,她手上抱著一隻髒兮兮的兔娃娃玩偶,這個髒兮破敗的玩偶跟女孩精緻的打扮非常突兀,尤其兔娃娃的一隻硃紅色寶石眼掉了,在那空洞上面,用黑色的布片打了個補丁,從而顯得兔娃娃怪異猙獰,尤其配合上身軀裡塗滿的那種汙漬般黑褐色的斑點,這個斑點看上去,似乎是像陳舊的血跡。

坐在她對面的是一個知性的女人,那一雙令人口乾舌燥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深色偏黑的光滑絲襪充分展示了線條之美,面板光潔滑嫩,沒有一絲贅肉,好看得足以比肩這世上一切的腿模。她上身簡單套了一件寬大的白色袍子,一副研究員的著裝打扮,眼睛上套著一副新穎的無框眼鏡,一頭烏黑的長髮盤起打了個簡單的髻。

女人的打扮簡潔但不簡單,由內而外展現出一種自然的體態美,又不顯得刻意,是那種僅僅站著,就可以不動聲色地將男人的魂兒勾走的型別。

車子裡的兩個女孩,無論大的還是小的,都是這個世間難得的極品。無論新時代還是舊時代,這樣的極品就該養在深閨或者豪宅內,而不是像此刻這般拋頭露面。

周圍不斷折射過來猥褻的目光,當女孩們下車的那一刻,圍聚過來的大人物們忘記了自己該有的涵養,開始用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著面前兩個美麗得過分的女孩。

卡特里特的高層裡,率先走出來一名老者,身體微微發福,頭髮已侵染霜白,淺灰色西裝燙得筆挺,黑得發亮的皮鞋更是一塵不染。老人臉上好像永遠都掛著微笑,眼睛雖然渾濁,但沒有周圍下屬那樣毫不掩飾的色慾,而是平靜,淡雅。

“歡迎來到卡特里特,莉薇婭·埃爾梅羅女士,克里斯汀·夏娃小姐,這裡已是旅途的終點。快點進門洗洗風塵,這邊種植園出產的Kopi Luwak咖啡非常不錯,濃厚醇香的味道會讓你流連忘返,當然,不止是咖啡,還有別的,這裡容許我買個關子,等會兒容我帶您一一參觀,我想您一定會愛上這兒的,不光是看在咖啡的份上。”老人熱情的迎了上去,拉著對方的手介紹道,同時俏皮地眨了眨眼。

“您好,卡特里特的董事長,卡曼·埃斯皮諾薩先生,承蒙招待,不勝感激。”

“不不不,女士,千萬別這麼說,能夠招待來自遠方的貴客,是我的榮幸,還有,叫我卡曼就行了。”

“好的,卡曼先生。”莉薇婭舉止優雅,落落大方,並且選擇性地無視了周圍熾熱且大膽的目光。

城外自然不是說話的地方,簡單寒暄後,卡曼應莉薇婭的邀請一同上車,準備往總部大樓駛去。

“怎麼了?克里斯汀!”熱情攙扶著老人坐進車裡後,莉薇婭發現了同伴克里斯汀的異狀,只見她微微蹙著眉頭,凝視著遠方。

視野的盡頭是一處山丘,大概距離車隊足有三公里遠,莉薇婭只是個普通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此刻那處只有七八丈高的山丘頂端站著一個男人,一頭雪白的長髮披落下來,垂在地面上,毛髮晶瑩亮澤,閃爍著油光。男人上身簡單套了一件開衫,下面是一條破舊的牛仔褲,身材不健壯也不瘦弱,面龐俊逸,透著一股中性的美。

男人抿著嘴唇,目光怔怔地望著遠處,雙手抱胸摩挲著下巴剛硬的鬍鬚,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透著一股玩弄陰謀的濃郁味道。

白色的吐息不斷在身後噴射,幾頭躁動不安的怪異正在抓撓著地面,在風化巖上犁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怪異有著人形的身軀,猿臂蜂腰,看上去又細又窄,長長的手臂哪怕直立起來,依然可以垂碰到地面上,目測身高在兩米,背後是一根根露出肌膚的慘白骨刺,看不清表情,因為臉上長著厚厚的骨質面具,上面除了兩個黑色的空洞之外,別無其他。

從外形上可以洞悉,這是一種極度危險的品種。

——【摩爾柯】

在卡特里特不知道的外面世界裡,有機構將這種高危品種命名為【摩爾柯】。

男人抬起手指,在某個方位上虛點了幾下,指尖迸發出一股肉眼看不到的波紋,意念化作集束粒子,朝著遠在百公里外的方向發射出去。

.........

作為青訓營最後的試煉之地,最近幾天熱鬧非凡的廢墟城市伊達爾的某處角落裡,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老鼠費勁地在一塊光溜溜的石板上吃力地蹬著雙腳,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翻越了過去,倒栽蔥似的掉落下來,砸在地上,爬起來後它可愛的抖了抖腦袋,把灰塵和沙礫抖落下去,兩隻黑黑的大眼睛盯著前方,那是一處坍塌了半邊的別墅,殘橫斷瓦,只有孤零零的立柱和半面搖搖欲墜的牆壁。

白鼠的瞳孔猛然一縮,倒映出一幅可怖的畫面,那唯一完整的牆壁上面掛著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影,兩根一米長的鋼釺將女人釘在上面,血液已經幾近乾涸,卻也在牆面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並且在不斷滴落下來的過程中,在女人的離開地面的腳尖下,匯聚成了一小灘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