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太狡猾,顧近舟不再多言,抱著顏青妤徑直往外走。
出門,他單手拉開後車門,把顏青妤放到車上,接著他上了駕駛座。
顧近舟發動車子,問:“玩得開心嗎?”
顏青妤道:“什麼意思?”
“看我和黑笛爭風吃醋,是不是覺得自己像女王?”
顏青妤兀自一笑,“倒是沒覺得自己像女王,只是覺得弟弟有點失禮,失態,失言,失風度。說好的讓我和墨簫試試,不合適再回來找你,結果今天全程跟著我,一點試的機會都不給我。”
顧近舟潔癖很嚴重。
忍受不了她被別的男人碰。
那麼說,不過是想感動她,想讓她回來。
誰知姐姐不按套路出牌,真和墨簫膩歪上了。
車子開出去十幾米,顧近舟從後視鏡裡看墨簫,墨簫仍站在原處。
顧近舟暗道,這小子挺能忍。
他不覺得他窩囊,反倒覺得他不可小覷。
他將車開至秦淮河畔。
二人走下車。
此時夜色正濃,夜晚下的秦淮河猶如一幅被緩緩鋪展開的絕美畫卷。
幽靜的河水,古色古香的古建築倒映在河面上,光影交織的世界裡,彷彿讓人回到了那個文人墨客雲集,詩酒趁年華的黃金時代。
顧近舟一向對景色不敏感,此時卻覺得美。
他偏頭掃一眼顏青妤,竟覺得夜色下的她有些動人,從前只覺得她漂亮,但是他家中的人都漂亮,她的漂亮便不突出。
她會修復古畫,但是超不過他的奶奶、姑姑,連蘇驚語都超不過。
她有的,他們家人都有。
她便顯得遜色。
他又看她一眼。
顏青妤以為他又要捉弄自己,掀起睫毛瞪他一眼,警惕地問:“你要幹嘛?”
顧近舟笑,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他也不解風情。
月色皎潔如牛奶一樣灑在人身上,灑在顏青妤白皙的臉上,灑在她的長睫毛上,在她的睫毛下落下一層動人的陰影。
他出聲道:“今晚的月色很美。”
恍然想起秦小昭說過,不過那小毛丫頭應該只是感慨月色。
他又重複了一遍,“今晚的月色很漂亮。”
顏青妤仰頭望月,不知他突然抽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