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應著,發動車子。
一路高速,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等抵達顏青妤家門口時,已是次日凌晨五點鐘。
放在從前,顧近舟會覺得自己瘋了。
會覺得這種人很蠢,很傻,為著見一個女人,坐這麼久的車,坐飛機不好嗎?又快又便捷。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沒苦硬吃,是想給顏青妤增加砝碼。
讓他覺得追她不容易,給他和她的感情增加分量。
這樣即使以後人生軌跡被改變,想想追顏青妤的艱辛,他會捨不得放棄她。
他讓司機去酒店開間房睡覺,他則進酒店洗漱,衝了個澡,便回車裡繼續等。
門內站崗的保鏢是他的人,要進去彙報,顧近舟阻止了。
他不想打擾顏青妤睡覺。
活了二十二年,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如此有耐心。
等到八點鐘,顏青妤拎著包走出來,看到車內的顧近舟時,心中的驚喜山呼海嘯!
她手一鬆,扔了包,拔腿就朝車子跑去。
一向端莊的書香閨秀,開心得像只活蹦亂跳的小兔子。
顧近舟對自己說,記住她開心的樣子,以後不要讓她傷心。
他推開車門,長腿邁出去。
顏青妤已經撲到他懷裡,抱著他說:“你怎麼來了?你來多久了?你來為什麼提前跟我說一聲?你等了很久吧?”
她又開心又心疼他,又懼怕青回,還為家人揣著一份擔心。
顧近舟唇角噙笑,大姐其實也只是個年輕姑娘。
活潑起來讓人心生喜愛。
他單手把她抱起來,低沉聲線問:“開心嗎?”
顏青妤臉上笑容盛開如花,漂亮的眼睛比清晨初升的朝陽還亮。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開心!開心!開心死我了!我以為你得很久以後才能來見我!久到我都忘記你的模樣!”
她眼角沁出一滴淚花。
不知是開心的,還是委屈的。
顧近舟視線在那滴淚上多停留了會兒。
他喜歡這樣的大姐,朝氣活潑會哭會笑會激動,十分生動。
顧近舟伸手替她揩去淚珠道:“你喜歡的是顧近舟,不是窩囊廢,不會讓你等那麼久。”
他放下她,從兜中掏出那對碩大的珍珠耳環,戴到她的耳朵上,問:“喜歡嗎?”
顏青妤趴在他身上,頭從他身側探出去,對著車窗照了照。
好大一對珍珠耳環,珠光寶氣的,把耳垂都墜下來了,沉甸甸的,很重。
她這個年紀戴這麼大的珍珠太誇張,太招搖,需要有點年紀才能壓得住這流光溢彩的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