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
塗山曦穎見敖汐月提前趕來,欣喜不已,拉著她一定要她在自己出嫁前的這幾日裡,與她同吃同住,好好陪著她說說話。
“好妹妹你能來我真高興,下個月我就要嫁去青丘,大姐自從嫁去純狐族,我身邊也沒個人好好說說話,等以後你也嫁去青丘,我們倆就能天天這樣了!” 曦穎笑道,“你和那狐王的婚期訂下了嗎?”
“算是訂下了吧……”敖汐月不太願意談及此事,扯開話題道,“曦穎姐你同你那位心上人是怎麼認識的?”
見敖汐月不願多說,塗山曦穎便也不再追問,笑著回道:“那時我還沒有結識你,我隨我爹去青丘辦幾樁生意,我原不想去的,可爹爹非讓我去,他得知青丘狐王至今尚未婚娶,雖同你訂下婚約,但若是將我納為妾室也是好的。可惜,我爹的運氣實在不好,就如後來去你們西海一樣,遇到了狐王正好去赴佛祖法會,不在青丘。於是我爹便也不再管我,他辦他的事,我則在青丘四處閑逛。”
敖汐月吃著塗山曦穎做的點心,一會兒又呆呆看著那點心,聽著聽著心思有些出神,手中的點心是桃花的樣子,與那荷花酥一樣的粉嫩顏色。
“妹妹!妹妹!” 塗山曦穎喚她。
“啊,姐姐!”敖汐月回過神道,“這桃花酥真好吃!”
“你愛吃,我明日再做給你吃,看你吃得這麼專心,叫你好幾聲也不回我!”塗山曦穎笑道。
“嘻嘻!誰讓姐姐心靈手巧呢!你那位能娶了你真是好福氣!”敖汐月暗藏起自己的心事,引著塗山曦穎繼續往下說。
“他呀!我便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塗山曦穎甜甜地回憶道,“那時候新任狐王剛剛接手青丘,因年歲尚淺,許多本是依附在青丘周圍的妖族見老狐王攜妻出遊之後,早已蠢蠢欲動按耐不住,又正好趕上新狐王不在青丘,就想群起而之,鳩佔鵲巢!我那時也不湊巧地趕上,在妖族與青丘的混戰中,差點被波及,幸得他及時出手相救,不過他那時也為了抵禦妖族身負重傷,後來便換成我救了他了……”
說到這裡,塗山曦穎面色微微泛紅,敖汐月在一旁心領神會,點頭笑道:“還真是天賜良緣!那後來呢?”
“後來那青丘狐王估摸著是感應到了青丘有難,及時趕回,打退妖族,又對那些被俘虜的妖族餘黨,恩威並施,將此事平息,也迎來了青丘此後這萬年間的安寧。”塗山曦穎道。
“這麼巧?人遠在西方佛祖那裡,既然是去赴佛祖法會,就是感應到了族中有危機,也不是說回來就能立刻回來的道理,否則便是對佛祖的不敬,且他離開之前難道不會對族中之事善加安排,竟然讓那些妖族這麼容易就趁虛而入!?”敖汐月聽了卻不以為意道,“恐怕從一開始就是這青丘狐王設下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要一網打盡這些妖族,好來坐穩他的狐王之位!”
“他可是你未來的夫婿,你別總是左一句這青丘狐王,右一句那青丘狐王!你說得許是對的,這也說明青丘狐王殿下,你這位未來的夫婿是個智勇雙全的一族之王啊!” 塗山曦穎笑道。
“什麼未來夫婿,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他呢!就是訂下大婚之日又怎樣?又沒拜天地!”敖汐月道,“他自己設的局,卻還是害得你心上人受了重傷,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青丘狐王府邸的後廚房內,狐王璃星正專注地做著荷花酥,身旁的侍衛簫笛卻直打噴嚏。
“怎麼?得了風寒?你到門外去,別把噴嚏打到這些點心上!”璃星將做好的荷花酥一個個放入蒸籠內。
那邊簫笛剛走到門口,就聽身後的自家狐王也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摸著鼻子心道,我哪裡有得什麼風寒,估摸著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呢!看!這是連我們的狐王也說進去了!
簫笛從一旁扯了一枚草葉銜在嘴裡,蹲在廚房門口望著頭頂的晴空萬裡,再過幾日,他就能與塗山曦穎成親了,回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被幾個妖族圍在中間,明明是柔柔弱弱的樣子,叫人憐愛,一雙晶亮的狐貍眼卻狠狠地盯著那些妖族,一副一心做好拼死反抗的準備。
他本想看看她如何脫困,卻見那幾個妖族突然猛地圍攻上去傷了她,頓時心頭莫名火起,還來不及回神,自己已經將人救下,而那幾個妖族也被他打得倒地不起。
其實他的傷並不重,只是肩頭這裡為護住她,被妖族的利爪刺中,實則並無大礙,皮外傷而已,回去讓木葉給他上個藥,第二日就能好全。
比起小時候他在野山密林裡獨自生存,每日與山中野獸妖獸打鬥,總把自己搞得片體鱗傷,眼前的小傷實在算不得什麼。
但是,他就是想看一看她擔心自己的樣子,於是故意誇大,仍由她將他攙扶,幫他上藥包紮,守在床邊,給他端茶遞水。打小他都沒被人這樣照顧,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到彷彿置身夢中,不想醒來。
所以便恍恍惚惚地不知怎麼就親了上去,那唇真軟真甜啊,像第一次來青丘,老狐王給他買的那支棉花糖,他看著她面色逐漸緋紅,最後癱軟在自己懷裡……
“想什麼呢!思春呢!”木葉用手中劍的劍柄,敲上掛著一臉傻笑的簫笛腦袋。
“哎呦!”簫笛皺眉,抬頭一看是木葉,立馬得意起來道:“小爺我即將修成正果,羨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