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赤井警佐搖晃著屁股底下的椅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已經被愁雲籠罩的楚浩和西村二郎兩人,心中充滿了快意。
很顯然,他此時已經勝券在握了。
他和楚浩,以及西村二郎交鋒了這麼久,可謂是處處吃癟,這是他頭一次佔據上風。
西村二郎沉吟了一下,“我想看一看其他人的筆錄。”
“沒問題,西村大律師。”
赤井警佐笑著揮揮手,另一個巡警直接拿出了厚厚的一摞子筆錄。
西村二郎眼睛中閃過一絲寒光,看來赤井警佐他們準備的很充分。
不過,他並沒說什麼,拿過筆錄,仔細的翻看了起來。
過了許久,將最後一本筆錄看完,西村二郎將其輕輕的放回到桌子上,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是背後快擰成一團的手指,已經充分的表明他心中的情緒。
西村律師事務所的工作人員,都很清楚,西村二郎先生在無意識的扭動自己手指的時候,其內心也同樣一團亂麻。
從筆錄上來看,除了展覽中心的保安和工作人員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對楚浩的行為表示贊同,並認為楚浩是在正當防衛。
如果按照一般情況來講,看完這個筆錄之後,西村二郎就可以將赤井警佐臭罵一頓,然後帶著楚浩揚長而去,甚至如果楚浩願意的話,他還可以幫忙起訴赤井警佐之前種種不規範的行為。
但問題就出在楚浩是個武者,並且還是一個在華夏內獲得過省級冠軍的一位武者。
因為本身就是個島國,在加上二戰戰敗,美國成為爸爸國,東倭的法律基本上是從英美法系法系移植過來的。
大陸法系,就是德國,華夏實行的法律,其特點是成文法,也就是說所有的法律都已經寫在了紙上,依照此判決就行了。
而英美法系,則是判例法,也就是說基本相同的一個案件,以前的法官是怎麼判的,現在的法官基本上也會這麼判決。
東倭武士道精神橫行,自然也出現過,武士故意誘導,與其發生矛盾的人對自己出手,然後武士反擊,從而達到無罪釋放,並教訓對手一頓的目的。
所以,東倭的法官就對武者發生的鬥毆,尤其是正當防衛,審查的十分嚴格,像楚浩身上的這種情況,再加上楚浩還是個華夏人,西村二郎就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法官會怎麼判定楚浩的行為。
當然了,有他在,肯定不至於說,要鬧到上法庭的地步,最多也就是他經過一些努力協商或者施壓,跟受害人打成一定的條件,使其同意出具諒解書,從而達到讓楚浩脫罪的目的。
無罪釋放是可以達到,關鍵問題就是在於從現在到無罪釋放的這一階段,怎麼辦,難不成就關在拘留所裡?
這可不行,要知道凌霜給他打電話,請他來的時候,就明說了,只能走個過場,楚浩今天是必須回去的,然而這就是問題麻煩的所在。
“現在問題已經清楚了,我覺得我已經去做申請了。”
說著,赤井警佐彈了彈手中的拘捕令申請書。
現在有了楚浩的這份筆錄,已經可以充分證明楚浩就是故意傷害原田乃至的。
西村二郎看都不看這張拘捕令,對楚浩沉聲的說道:“楚浩先生,看來只有先進行保釋了。”
楚浩點了點頭,他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會被判刑之類的,畢竟他對原田乃至本身並沒有造成什麼太嚴重的傷害,然而根據西村二郎的表現和能力,一些黑手,盤外招基本上也可以抵擋掉。
剩下的也就是,他要被關多久的問題了。
在華夏,他還能想想辦法,但是在東倭他也是無能為力,所以只能看西村二郎的了。
西村二郎深呼一口氣,雖然這點小事都不能速戰速決,有損他東倭頂級大律師的名聲,但是為了完成對凌霜的承諾,這種情況下,也就只能保釋了。
西村二郎已經決定了,先把楚浩從警局弄出來,然後再對原田乃至做一些工作,看是不是能讓其對楚浩出具諒解書。
當然了,還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等原田乃至的驗傷結果出來,看看傷情如何,如果不重的話,那就好解決。
“保釋?”赤井警佐有些玩味的看了西村二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