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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能屈能伸

“第一,死者王璞初三日晚申時末進城,戌時二刻住店,刨開路上功夫,中間一個時辰,他是在哪裡喝酒?王璞的車伕也坦承過,王璞與他分開前,並沒有喝過酒。”

“你認為在哪裡喝過?”

“城裡的客棧酒樓和青樓我們都查過,王璞那麼大個活人進出,不可能誰都沒有看到過。既然都沒有看到,那麼說明,他並不是在這些公共場合喝酒,而是在某一處私宅。王爺,王璞在靈丘是否有私宅?還有他的私人關係,賤民沒有任何資訊。”

“私人關係?你要他的私人關係做什麼?他是在靈丘被殺的,不是在南邊!”

真是白痴一個!

簡清腹誹了一句,但不得不耐著性子道,“王爺,如果不查他的私人關係,如何定義這一場兇殺案?是情殺?仇殺?還是妨礙了誰的利益,劫財?劫他身上有用的資訊?如何鎖定嫌疑人?”

“嫌疑人是什麼東西?”

“在刑部沒有正式對殺人的兇手定罪之前,這個人只能稱其為嫌疑人,不能稱其罪犯,這是對司法的敬畏,也是對社會秩序的維護。”

很意外地,趙棣沒有反駁,簡清覺得,在這樣一個家天下的社會里,自己這可稱之為常識的論調,大約是取悅了這位社會利益既得者的王子,並非是這人有多高的思想覺悟。

趙棣再次朝張度看了一眼,張度轉過身子面向趙棣,再次彎腰行禮,“是!”他說完,就下去了。

“還有呢?”趙棣有些不耐煩,一副簡清很多事的樣子。

簡清忍氣吞聲,一邊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封建社會害死人,一邊恢復了正常,“初三日晚和初四日晚,這個房間,都有哪些人來過?”

“為什麼?”

“啊?”簡清沒有張度那種察言觀色,領導沒想到的他能想到,領導沒說的他能領悟,天天和趙棣肚子裡蛔蟲搶班奪權的本事,自然聽不懂趙棣這三個言簡意賅的詞,指向是什麼?

趙棣有種要被逼瘋的感覺,他閉了閉眼睛,“為什麼要查這間房?你在懷疑什麼?”

我在查要殺我的人是誰?但,這話,簡清是不會說的,這不是假公濟私嗎?她相信,燕王脾氣再好,也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忽悠他,這是上位者的尊嚴,也是禁忌。

“殺王璞的人是個女子。”

燕王的眼皮子猛地一抬,看著簡清。如果是張度,此時肯定會繼續,條分縷析地說下去,但簡清卻又成了死了的蚌,殼撬不開的那種,甚至還帶著一點吊人胃口的優越感。

“說!”

語氣很平靜,但在門口守著的沈倉雙腿一軟,後背靠到了牆上,他為裡面那個和他一樣單薄的少年,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