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迴盪痛苦嗚咽的求饒聲。
雲陌提著他衣領,眼底暴躁的戾氣絲毫不減,極有耐心的又問一遍:“錯在哪了?”
男韌著腦袋,似乎沒了呼饒的力氣,全身發著抖。
書鳶拉住他又要落下的拳頭,手心沾上了血,她搖搖頭:“雲陌,可以了。”
他頭也沒回,踢鄭麟另一條腿的膝蓋,擰斷了那隻碰過書鳶腰部的手。
書鳶抱住他的腰,聲音有些微顫:“他快死了。”
殺人犯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他背上命案,和自己一樣,有了一生都拋不掉的汙點。
他這麼好,一定不能有汙點。
雲陌手停住了,側頭看了她一眼,戾氣斂去,眼裡有了一丁點笑意:“會山你的,走遠一點。”
“雲陌。”她手不鬆,摟的更緊:“別打了,好不好。”
這樣的書鳶,雲陌拒絕不了,他突然鬆了手,像是征戰沙場的將軍,突然丟盔卸甲,繳械投降了。
他眼裡有神了,鑽表掉在地上,碎成渣片,他手上沾上了血,沒碰她:“好。”左手很乾淨,他用左手握住她手腕:“他不會死。”
書鳶鬆開他,抓住他的手,用袖擺擦拭上面殘留的血,她沉著聲問:“你受傷了嗎?”
手背上血跡模糊不清,不知是誰的。
遠處旁觀的醫護人員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有人拿起手機報了警。
雲陌勾勾嘴角,抽出血跡斑斑的手,斂去了烏眸裡滿滿的陰翳:“別擔心,不是我的血。”
她不放心,中了執念的毒,又把手拉回來,反覆擦拭,手指關節那裡破了皮,血珠往外泛著。
他騙了她,把手抽回藏在身後,低著頭溫聲問:“討厭我這樣嗎?”
他也不喜歡動手,只是忍不住。
書鳶把傷口裡扎進去的碎片撥掉,低聲慢語:“不討厭。”
如果懲罰壞人是錯事,那就做地獄裡殺伐果斷的惡魔。
她攔雲陌,只是不想他背上不該有的汙點而已。
地上,男人蜷縮著,一動不動,只喘著淺弱的氣和呻吟的呼痛聲,嘴角里往外流著濃稠的血,糊了半邊臉。
看上去沒有一點兒生氣。
這是雲陌第二次打人,卻是打的最重的,下手最狠的。
雲陌用乾淨的手順了順她頭髮,眸子淡淡的:“帶手機了嗎?”
出來的急,手機被落在病房裡了。
書鳶把手機遞過去:“已經有人報過警了。”
“嗯。”他一隻手撥出去電話,一手牽住她,依舊是那隻乾淨的手:“餓嗎?想吃什麼?”
家常的話撫平了她動盪不安的心。
書鳶沒話,電話通了。
他當著她的面,簡明要厄:“哥,有件事幫我瞞著家裡。”
電話那邊,曼如趴在病床邊沉睡著,雲辭壓了壓聲音:“出什麼事了。”
雲陌斂下眸,嗓子沉悶:“我動了鄭耀的兒子。”
鄭耀這個人他認識,沒聽做過什麼大事,平時本本分分,最難搞得是鄭耀的父親,鄭老爺子掌管著軍醫醫院的大權,最是寶貝這個獨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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