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準備開口解釋,餘光看到醫院門口拄著柺杖站著的人,笑了笑:“我朋友出差摔到腿了,我來照顧他。”
唐煊就站在門口,柺杖握得很緊,骨節都泛著白。
慕沉!
三年前,上天眷顧他,溫雅出了車禍,醒來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愛溫雅愛了一整個青春,所以,他動了歪心。
他藏著溫雅躲了三年,處心積慮的逃,還是讓他找到了!
唐煊害怕,他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溫雅跟慕沉接觸過多,他更害怕溫雅突然哪一天就想起來了,那他就什麼都沒了。
所以,他設了局,騙她到檀城出差,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然後又把她騙到千里之外的檀城,只為躲開慕沉。
然而,他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離得分明很遠,但是他看清了溫雅看慕沉的眼神,和三年前她眼裡都是他的神情一模一樣,近乎如出一轍。
唐煊忍不了她這樣的眼神。
更不會給慕沉從他身邊搶走溫雅的機會。
雪落得大了,雪裡的兩人都白了頭,一高一低,像一幕江南的愛情彩繪,勾勒了男女之間最美的心動。
唐煊眼睛紅了,他咬著牙,溫聲喚溫雅:“雪大了,過來。”
溫雅回頭應了一聲,回眸對著慕沉說:“雪大了。”這才她眼裡沒有了躲避:“先別走,進去躲躲吧。”
“好。”身子暖了很多,她想把衣服還給他,慕沉攔住了:“你披著吧,我不冷。”他又問:“有煙味嗎?”
他之前找不到她,很急,很難受,抽過一根,但是隻抽了一半。
也不知道有沒有味道。
早知道就不碰煙了!
溫雅躲了躲他有些沉的視線,轉向別處:“沒、沒有。”
其實有一點點,但是不重,她不怎麼喜歡煙味,但是這件衣服上的,她不討厭,不知道為什麼。
“嗯,那你就穿著,我不冷。”
“嗯。”
她走在前面,風雪是從側後方吹過來的,他跟在後面,換了一邊剛好擋住,把風雪攔在背上。
一月的天,加上雪,分明冷的骨頭都疼,但是他心裡好暖,好甜。
溫雅睫毛抖來抖去,她感受到了。
唐煊眼睛裡都在往外冒火星子:“溫雅,我腿疼,過來扶著我。”
她從不叫她小雅,是怕她想起來。
溫雅手裡拎的是午飯,給唐煊買的,她把飯挎在胳膊上,去扶他:“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麼出來了。”
唐煊撇了一眼慕沉:“我等了你很久,才下來找你的。”
他言語裡是真的有責怪和不悅。
溫雅沒多想:“碰到了一個朋友,我給你介紹一下。”她看著慕沉,給他介紹:“他叫慕沉,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是一名很厲害的警察。”
她話裡隱帶羞澀。
她剛想給慕沉介紹唐煊,話被慕沉從中截斷:“不用介紹了,我們認識。”
唐煊眼裡陰狠露出,牙關緊咬,把最害怕最不堪的一幕露了出來。
慕沉本來是試試他的,這樣一看,他應該沒猜錯,溫雅失憶不醒,應該跟他有關,知識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溫雅驚訝道:“你們認識?”
唐煊眯了眯眼睫,不做聲色地接了話:“嗯,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