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邱陽的。
裡面沒有聊天記錄,只有一張前幾天發過來的照片。
照片裡有邱家的所有人,那天是林淑出院,陽光很好,她去的時候,邱家人正在拍照。
許是幸運,她被叫了過去。
留下了她和聶青的第一張照片,她盯著人群,動了又動,不知所措,最後提著膽子往聶青旁邊走。
照片定格,她站在聶青身後,兩人都在笑著,午後的陽光正好,落在她眼瞼上,很明媚。
“嗷嗚~”
肉骨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停在沙發旁邊。
“嗷嗚~”
“嗷嗚~”
書鳶伸手把它摟到懷裡,揉了揉它軟綿綿的腦袋,自言自語一般地問:“要是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汪汪汪汪——”
會吧,畢竟小傢伙那麼黏她。
聶青呢?
她不知道會不會,也不敢想,書鳶害怕,聶青的表現太過平靜。
肉骨往她懷裡鑽鑽,她的手冰涼,但是心窩那裡很暖,因為那裡藏了人,便留了世間最美好的溫度。
“嗷嗚~”
屋裡很安靜,書鳶的聲音很蒼涼,在寂寥的客廳迴盪:“你說,她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生我呢?”
從小時候開始,聶青沒有像別人的媽媽那樣,她給的都是嚴厲、批評,她對書鳶要求很高,會責怪她沒參加高考。
但是,她從來沒問過原因。
客廳空蕩蕩的,只有小傢伙的聲音:“汪~”
書鳶低頭,肉骨用腦袋蹭了蹭她下巴,融了一團柔意。
沒關係啊。
什麼都沒關係了。
這世間的美好她已經感受過了,雖然遲了點,但沒關係啊。
她把手機關了,躺進沙發裡,眼睛閉上,滿世界的惡意關在外面,光也進不來。
夜半,雪停了,凜冽的冷風颳著,門邊的風鈴叮鈴鈴地想著,脆生生的,彼時,有人踏著月色回家。
咔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