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辭沒提任何意見,全順著她:“好。”他走過去,把衣帽架上的她的外套取下來,拿在手裡:“要換衣服嗎?”
曼如低頭掃了一眼他的衣服,又看了眼自己的:“要換。”
她往臥室走,沒走兩步,胃裡一陣難受,翻漿倒海,旁邊是洗手間,她拐進去,趴在洗手檯上乾嘔。
外面,雲辭把手裡的東西丟了,跑過去,一路方寸大亂。
他彎腰立在她身後,手上不停替她順著脊背,所有的清風淡雅都丟了:“曼如,哪裡不舒服?”
曼如趴在洗手檯上,臉色白的嚇人,她沒早飯,什麼也沒吐出來,就是很難受,快把黃膽吐出來了。
雲辭扶著她的腰,動作小心翼翼的。
她在洗手檯上緩了許久,才道,聲音軟的一吹就倒,有點哭腔:“不知道,雲辭,我好難受。”
雲辭抽出紙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眼裡都是無措與心疼:“堅持一會兒,我叫醫生過來。”
他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彎腰把她抱起來,往臥室走。
半個小時,左毅領著兩名女醫生過來了。
雲辭蹲在床邊守著,手在她肚子上隔著,不敢亂動,也不敢拿走。
他們走進來的腳步聲有點大,他破天荒第一次皺了眉頭,很重,整個人陰氣沉沉,額頭還有很明顯的汗。
曼如已經睡著了,但是整張臉都是白色的,唇也是。
左毅看見了,拉住兩位醫生:“腳步輕一點。”
兩位醫生,中醫和西醫。
雲辭站在旁邊,瞧著兩位醫生,檢查完對視一眼,細微談論了什麼,眉宇裡的愁色更濃了:“她怎麼樣了?”
中醫看了眼床上躺著的姑娘,眉清目秀,再看向雲辭緊緊攥起的拳頭,懂了,換上了一副喜色:“恭喜先生。”
恭喜?
雲辭拳頭鬆了,混跡商場遊刃有餘的眼睛愣住了:“她、她是怎麼了?”
他有一種很好的預感。
醫生把口罩取下來:“乾嘔是因為夫人懷孕了。”她樂呵呵地補充:“已經三週了。”
他猜對了。
左毅跟著替他家先生開心,現在不僅人到手了,肚子裡還有小寶寶了。
先生一定開心死了。
確實,雲辭已經愣了半天,目光移到床上。
他壓住眉間跳躍的喜色,還有點不放心:“她吐的很厲害。”
喜歸喜,看見她那麼難受,他就沒那麼開心了。
“前三個月孕吐都會比較厲害,月份大了就好了,沒什麼大可題,就是孕婦會比較受罪。”
雲辭以前沒想過他能跟曼如真的走到一起,更不敢奢求她懷他的孩子,現在美夢突然成真,他是真的喜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醫生又叮囑了一大堆,雲辭全程聽的極其用心,比開跨過會議還有認真。
醫生交代完,又看向雲辭,現在小年輕肝火都比較旺盛,容易衝動……為了掩飾尷尬,裝模裝樣地咳了兩聲:“還有一點就是,特殊時期,不宜同房……”
醫生點到為止,沒忘下說。
雲辭自然懂了,他沒吭聲,走到床邊,蹲下來,握著曼如的手,在唇邊親了又親。
對不起。
讓她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