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說好。
說完,她鑽進他懷裡,重重呼了一口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跟我說話的語氣,她看著我笑的樣子,我真的好難受。”
這話簡肖沒辦法接。
他能做的只是陪著她,但不能安慰,多說一句,她的難受就更重一分。
有情人終成眷屬,原來放在有些有情人身上,終成眷屬也成了奢侈。
晚上,書鳶坐在床上逗糖糖玩,肉骨在腳邊串來串去,它懂事有分寸,沒鬧得太過。
婚禮在明天,雲陌把外面的事情弄好,回到臥室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左右,書鳶還沒睡,坐在床邊,看窗外的風景,只是沒有星星。
雲陌坐到書鳶身邊:“在看什麼?”
書鳶回神,眼裡的欣喜很明顯,一直空洞無神的眼睛也在見到他之後盈了色彩進去:“在想你。”
他動作僵了一下,剛剛醫生給他打了電話,說可以過來取藥了,書鳶最近藥量很大,他正愁悶這些事,現在因為她的一句話,積在眉心的那些疼痛頓時消了很多。
他起身去把門關上。
保姆把糖糖抱到旁邊房間了,臥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肉骨在糖糖門口趴著。
雲陌走回來,取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湊到她耳邊,接上剛剛的話題:“想我什麼?”
聲音可以壓的很低,輕輕柔柔的,藏了幾分欲色在裡面,像用尾指勾了一把琴絃,顫在心上,抖了一下。
“都想。”她沒躲,手繞到他腰上:“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沒想到她這樣的人,也能陪著他走到這一步,跟他成家,又妄想著陪他立業。
雲陌回答:“我也是。”
聞言,她抬起眼睫,裡面疑惑很濃。
他解釋:“你躺在我懷裡,成為我的妻子,有了我的孩子,這些事,更像我夢中的景象,但是現在它成真了。”
所以真的真實又不真實。
他有點心事堵著,很想陪著她一起假笑,但是他做不到,更做不出來。
書鳶扶著他肩膀,吻落在他眼睛上,臉上是刻意的笑,真的不好看:“現在呢?”
現在應該真實的。
她真的偽裝的很好,叫別人看不出來一分,就好像她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只是書鳶知道,她不能漏出一點不適,更不能有一點負面情緒,只要她現在皺皺眉頭,就等於在雲陌身上鑽了一刀。
雲陌不願意偽裝,但也不忍心撕破她的偽裝,他只能把情緒放在臉上,給她看:“已經很真實了。”
他夢裡的她是安然無恙、無病無災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書鳶不再說話,她向來敏感,躲了他的視線,覆在他身上,吻他脖子:“我想……”
她不想讓他想那些不好的事,想讓他眉間只有淡然清風,不要有愁雲凝上去。
“好。”
他去把燈關了,窗簾拉上,讓月色也照不進來,只有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