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還在微勾著。
比平時懶卷的板著臉,多了點菸火氣,更增加幾分魅力,漾著人心。
書鳶勾眉,說話的慾望微弱:“那還不如實際點,把車門拆了。”
“拆了車門你就不會受傷了,那我就去拆。”
不行就連車子一塊毀了。
書鳶撓撓鼻尖,想笑又忍住:“我回去了,很困。”
“粥喝完回去。”碗裡甜米粥還剩下一半,菜也沒怎麼吃。
她搖頭:“不喝了。”
雲陌移了移椅子,面對著她挑眉:“那咱去睡覺。”
“……”
書鳶睫毛撲閃幾下:“那我再喝一點。”
話音落下,雲陌跑到廚房給自己盛了一碗,坐在她對面:“讓你吃個飯,看你委屈的。”
書鳶面色一僵,左手抓緊了衣角:“沒,我就是困了。”
白色瓷碗見了底,書鳶愣了一下,喉頭哽住。
白色瓷勺落地,碎成兩半。
她呢喃。
對不起,不知道歉的方向到底是誰。
雨水漫上窗戶,白熾燈照亮騰起的雨霧。
呢喃聲很淺,屋子很靜,他聽到了。
雲陌跑過來,有些失態,撿起地上的勺子丟到桌子上,他才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想洗碗。”
書鳶呼吸慌張,眼目低垂:“雲陌,我好睏,先回去了。”
沒等雲陌搭話,往門口走去,窗外漾著風,蕩起她輕柔髮絲。
細微的月光傾斜而下,落在她身上,拉長了落在地上的身影。
雲陌眺望她孤寂的身影,心裡一震。
那道細微的呢喃,像鐵烙烙印在心口,堵的他心慌意亂。
那聲致歉像是對沉溺心底的人說的。
她明明不孤僻,可每次看見她,他就覺得她很孤獨,心裡好像裝著萬水千山,好像總感覺抓不住她。
亦或是一陣風,都能拂去她餘留的所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