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鳶,別睡,好不好。”
雲陌跪在地上,身上濺的都是血,他把人摟的很緊:“對不起,我來晚了。”
整整六個時,她有多煎熬,他就有多煎熬。
他身上有血腥味,她很擔憂,但是聽見他的聲音,她揪著的心落了下來,強撐著的事有了慰藉,她清秀的手垂了下來!
一瞬間沒了生氣。
他喚她名字,吻她額頭,一遍又一遍,驚慌失措都跑了出來:“書鳶,我是雲陌啊!”
慕沉定住,如鯁在喉:“雲陌,帶她去醫院吧!”
那人給她注射了東西,他聞了,是毒品!
雲陌恍若如夢初醒似的,就著跪在地上的姿勢打橫抱起了她:“別怕,我帶你回家。”
他抱著她,就像抱著整個世界一樣,不敢輕不敢重,心翼翼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她顫著的睫毛。
像個患得患失病人。
一地的狼藉丟下,鄭麟躺在血泊裡,手心一道槍傷,往外流著血。
夜半,沉寂也溫馨。
弦月半彎墜在際,光線很弱,偶爾從雲層中投下幾縷月光。
雲陌眼瞼低著,迷離的燈光下,他一下一下的吻著病床上書鳶的手,將所有的愛意由指尖傳遞。
書鳶做了個夢,她夢見有人在黑暗的盡頭,帶著光走過來。
病房的燈光調的很暗,她眼睫閃了兩下,緩緩掀開眼皮,她看見了黑暗盡頭的那個人。
她眼裡恍惚:“雲陌?”
雲陌心沉平谷,笑了笑:“是我。”
他眼窩微陷,一頭黑色碎髮搭下來,擋住眉骨,斂去了硬朗氣,只剩下一絲憂慮的痕跡。
書鳶抬手碰他頰骨上的一道傷口,已經被處理過,紅紅的。視線調轉,她看見自己手腕血管處貼住的繃帶,只一眼,便顫著長睫躲開。
她笑著問:“疼嗎?”
雲陌的頭低鐐,嘴角笑意很淡:“嗯,很疼?”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臉上,有點涼,他握緊暖著:“這樣就不疼了。”
兩人都心有靈犀的沒提及那件不好的事,因為那是她的噩夢,更是他的噩夢。
空調溫度較高,燈光落在地上,暗影交錯,碎了星光點點。
書鳶往床裡面移了移,外面留了足夠大的位子,拍著床鋪:“要不要躺一會兒。”
他眉宇裡都是鬆懈下來的倦意,眼睛也很紅。
“可以嗎?”他著,人已經脫掉外套扔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