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了?”雲陌站著不動,擺著手:“過來牽我。”
他很高,長相也很出挑,穿上警服剛正颯爽,像民國時期軍閥世家的大少爺,足智多謀。褪下警服陽光不羈,像校園老樹下的白衣少年,昂藏七尺。
書鳶很無奈,眼裡又灌著縱容,她走過去,牽住他:“堂堂警隊隊長,這麼幼稚。”
雲陌才不跟她談這些大道理:“上班時間是隊長,下班時間是你男朋友。”
何況幼稚也只對她。
遊樂園晚上彩燈異常耀眼,他發現今晚她心情與平時不一樣,牽扯了很多情緒在裡面,目光所及之處,都是欣悅。
今晚月色溫柔,風溫柔,人也溫柔。
兩人路上走走看看,沁著薄弱的雪花,留下雜七雜澳淺淺腳印。
“為什麼會想坐摩輪?”書鳶問他。
雲陌故意想了一下,賣起關子來:“你不知道?”
書鳶猜到不是什麼好事,看著他,也不知道怎麼接話,轉了視線望著前方緩緩上升的摩輪。
雲陌笑而不語。
柯藍賣給他的情報,十八歲那場噩耗發生前,她們兩人曾約好,等書鳶高考過後,要一起去大城市坐一次摩輪。
俯瞰車水馬龍城市的繁華。
那時書鳶的夢想是畫師,她想把世間所有美好定格在潔白的畫紙上,永留於世。
只不過全毀了!
摩輪四周有魔術師在表演,彩色粉末壓在掌心揉搓,紅布蓋起來,一點一點從拇指處拉出一枝鮮豔的紅色玫瑰。
魔術師是女的,她將花送給了圍觀群眾。
這些勾起了書鳶玩心,她拉著雲陌駐足觀望。
雲陌居高襯著燈光看她,萬千柔情,藏匿於眼裡。
他與她十指相扣,安了她的心:“要不要看一會兒。”
她點頭。
那魔術師看了雲陌一眼,又做了一個戲法,手裡著「變出」一枝玫瑰花,邊緣上鍍上金粉,格外耀眼。
她拿著花往群眾環視一圈,勾唇淺笑著走到書鳶面前,把花遞在她面前。
魔術師想了想臺詞:“你笑起來很漂亮,很乾淨。”她見到真人略微驚訝,又加了一句臺詞:“鮮花贈美人。”
書鳶楞楞的,眼瞼處蘊上緋紅。
雲陌收了收緊握的手:“不接嗎?人家手舉累了。”
她這才回神,禮貌致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