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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朝問歌 第八章 異樣的發現

周遭的空氣愈來愈冷,仵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看著石臺便閉目站著的少年,仵作不知道這人到底在幹什麼,閉目這麼久,也沒個動靜,就這麼直直的站著,伸著兩根手指對著躺著的那具屍體。讓人猜不透他在幹嘛。

“哎,周參軍,這位大人在幹嘛?”仵作實在是忍不住,戳了戳周舒移,輕聲問道。

周舒移轉過頭,看了一眼仵作,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後者安靜。

雖然仵作不知道李簫在幹什麼,但周舒移知道。雖說周舒移並不強,但好歹也是練過幾年,體內多多少少有些真氣的痕跡,也曾瞭解過這方面的知識。

一些強大的武者,他們會利用常年修煉出來的真氣幹很多事情,比如療傷,比如戰鬥,再比如此時石臺邊站著的那位少年,用真氣探查他人的身體,此招式也稱之為內視。

不過因為真氣的不可見,所以在一般人眼中,便會很奇怪那些武者的特殊行為。

正如周舒移所想的,李簫此時確實是在用真氣探查蒲田系的體內,因為後者背上出現的那道掌印很奇怪,若是死在女人肚子上,不該會有,除非是被他人所殺。

其實李簫並不知道真氣有這個作用,抱著試一試的想法看看,如果有用那便是極好,沒用也無所謂,沒什麼損失。不過他運氣不錯,還真能靠著真氣探查人體內部是否有異樣,只是耗費巨大,短短几息時間,便有些撐不住的感覺,這種感覺比當初跟文成街刺客龍濤對掌時候還要難受,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李簫體內的真氣似一張不斷生長的網,自蒲田系胸口向下瀰漫,速度緩慢,想來是因為蒲田系沒了生機的緣故,體內的筋脈阻塞,並不流暢。好在李簫經過上一次的戰鬥,實力有不小的進步,雖然昏迷數日,但也在那數日的昏迷中隱約摸到了八品的門檻。

“呼。”撥出一口濁氣,李簫繼續檢視蒲田系,不斷湧入後者身體的真氣也一縷一縷的向下伸去,隨著早已沒了生機的經絡,慢慢覆蓋上蒲田系的心臟……

不知過了多久,李簫猛然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皺著眉頭,遲遲沒有說話。

“怎麼了,李公子?”周舒移快步上前,問道。

只剛才的一瞬,李簫忽然睜開眼,接著便看著手,沒有說話。周舒移曾經聽人講過,很多武者在探查他人身體的時候,很容易受外界影響,從而真氣紊亂,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真氣亂竄,無辜丟了性命。主要是殮房的環境,陰森,陰氣極重,常年來一直是存放屍體,本就對正派的武者不適,在這種環境中外放真氣,確實容易走火入魔。

倒不是周舒移關心李簫,而是昨日的時候唐有德說了,要保護好李簫,畢竟這人是向宮裡安慰皇帝陛下討要的差事,出了岔子,一旦怪罪下來,可不是他一個小小京兆尹府參軍能夠承受得住的。

李簫搖搖頭,說道:“無事。”確實無事,李簫剛才猛然睜眼是因為他探查蒲田系身體的時候發現了異樣。

心脈寸斷,心臟碎裂。

這完全不是一個死在女兒肚子的人上該有的症狀。看來於康之說的沒錯,這件事的背後當真有陰謀,蒲田系的死不是個意外,而後有人想要他死,至於是誰,估計怎麼樣都跟右丞相脫不開關係。不過如今他所要關心的不說蒲田系的死,而是要知道是誰策劃了文成街事件,又是誰,想要至他於死地。

這一切就像一個謎團,讓人猜不透,看不清,但李簫卻覺得,此時的自己,似乎已經有點摸索到了這個謎團的一角。

“公子可有什麼發現?”周舒移看著站在原地沉思的李簫,輕聲問道。

李簫搖搖頭,沒有說話。

並不是他沒有發現,而是他並不信任周舒移跟門邊的仵作。可以說,自打文成街事件發生之後,他便開始警惕除了楚楚以外的,身邊的其他人。楚楚是自己從沂州買來的奴隸,那時候的他只是個沒名氣的公子哥,沒人會為了這麼一個公子哥而專門在自己身邊放上一顆棋子。

至於其他人,他都抱有懷疑態度,並不是被迫害妄想症,而是身處京師,便不得不小心行事,不然再出現一次類似文成街的事,那他可傷不起,命可只有一條。

最關鍵的是,周舒移此人,李簫對他並不是知根知底,除了這個名字有些讓他驚訝之外,對周舒移還是得留個心眼,能在京兆尹府混這麼久的參軍,可不會是一般人,當然了,一般人也不會在京師混這麼些年。

周舒移只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眼前少年只不過十六七八年歲,怎麼可能有如此真氣,拿來探查他人的身體,而且還是具屍體,改是他想多了。

訕訕一笑,周舒移接著說道:“那公子接下來,準備如何?”

看了一眼一旁不住搓手跺腳的楚楚,李簫輕咳一聲,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笑著說道:“先出去吧,此處太過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