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困三妹秋倦,李簫自然是認識,那日在京兆尹府,雖然他沒見過秋倦真容,但知道其名字,更是透過紗巾,隱隱約約看到了些。
秋倦很美,在他見過的女子中排的上號,與玉仙兒一樣,這個女人的骨子裡透著一股媚意,可以說,在他見過的玉仙居三花之中,她是最接近玉仙兒的人,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還是骨子裡面的那種媚。春困、夏乏確實美,但還是秋倦略勝一籌。
李簫沒有說話,春困黛眉微皺,語氣之中滿是抱怨:“公子真是薄情了啊,三妹風塵僕僕的去京兆尹府為公子作證,如今公子卻將三妹忘了,男人啊,真是靠不住。”
“這……”李簫笑了笑,雖然知道春困是在打趣自己,但無法反駁,她說的確實是事實,這些日子忙的,的確把秋倦這人忘了,如果不是今日春困提起,還真想不起來。畢竟京兆尹府的事,他完全歸功於玉仙兒,而不是前來的秋倦,現在想來,也是的虧了秋倦的幫忙,為自己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到京兆尹府,有些日子沒聽到蔡家蔡坤的訊息了,好像從京兆尹府的事件之後,這個人便人間蒸發了一眼,不知道是在準備什麼大的陰謀,還是躲在了家裡避著文成街事件的風頭。
“呼。”一旁忙碌許久的夏乏撥出一口氣,滿意的看著自己寫出的字。
字很美,紙很乾淨,沒有一點紕漏,除了上邊的詩是身前這個登徒子寫的以外,完全沒有一點可以挑剔的地方。但說實話,這詩真的是絕美,天下無雙,光是看看就讓人不由的浮想聯翩,新皇跟某家的愛情,著實讓人羨慕。若是這詩不是李簫這登徒子寫的就好了。
詩當然不是李簫寫的,是他搬弄過來撐撐場面用的。當然,這不可能說出來,畢竟沒人會相信,蘇東坡、白樂天、晏幾道、李太白……要讓這個世界的人相信他們的存在,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夏乏姑娘寫好了?”李簫下意識的轉過身,問道。
剛才春困不讓他出口問事的原因,除了午膳之外,還有不讓他打擾夏乏寫字。
夏乏有個習慣,寫起字來很專注,容不得半點打擾,不然字寫不好不要緊,怕是她性子一急,誰也攔不住。
夏乏輕輕嗯了一聲,閉目吸了一口氣,接著站起身就要離開。
“夏乏姑娘。”李簫叫住夏乏,微微皺眉。這女人是什麼意思,他還沒問完事情,就要離開,而且玉仙兒也說了,今日春困跟她都是屬於自己的。
“登徒子可是有事?”夏乏漠不關心的說道。陪著李簫是不可能的,更別說什麼“今日屬於他”。
她所負責的是玉仙居以及玉仙兒的安全,而不是在這跟一個登徒子花天酒地,說些沒意義的話。在她看來,剛才玉仙兒所說的話不過是開玩笑。
春困也是這麼認為的,自己的二妹可不喜與男人交際,所以剛才也沒出口阻攔,應付李簫,她一個人就足夠了。至於後者所想知道的事,二妹不想說,就不想說吧。
聽到夏乏對他的稱呼,李簫不由的挑眉,自己還沒做登徒子該做的事,卻又了登徒子的名號。咳嗽一聲,暫且忽視這件事,開口說道:“你還沒回答在下的問題?”
夏乏白了一眼李簫,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離開默亭,與此同時,默亭外站著的侍女上前一步,攔住前者去路,欠身道:“夏姐姐,主子讓您在默亭中陪著李公子,直到李公子用完午膳。”
侍女說話的聲音很輕,只讓夏乏一人聽見,而默亭中深受羅瑪調教的李簫卻也是聽見了。
夏乏皺了皺眉,擺擺手,示意侍女退下,嘆了口氣,無奈回了默亭。碰壁了的她仍然是滿身傲氣,她昂著頭,嫌棄的看了一眼李簫,說道:“登徒子想問什麼?”
還是這個稱呼,李簫強忍著心中不忿,一字一句的問道:“兩月前那夜,宮裡面來的那人,是為何要讓人去蘇州下迷香。”
他說得很清楚,每一個字都落在默亭中二女的耳中,雖說看李簫的表情並沒有很大的起伏,語氣也是跟往常一樣,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夏乏的這般行為讓他有些不舒服。
從一開始的突然出手,到後來的一句話一個登徒子,再到剛才自顧自的離開,完全不管他問的事。前面的可以理解,畢竟自己也有錯在先,但後面的離開,這算是什麼意思。《長恨歌》他給了,在默亭中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給了玉仙居面子,可結果呢,一餐飯,幾句沒意義的回答就想打發嗎。
或許這是夏乏的個人行為,但這已經讓他的心產生了一絲厭惡。跟前世在拖拖拉拉的營業廳辦理業務一樣的感覺。
“你猜。”夏乏淡淡開口,隨著春困坐了下來,沒有動筷子。
聽到回答,李簫握緊了雙手,但很快又鬆開。在這動怒不是個明智的選擇。而且此時的他也沒法動怒。夏乏的行為說話都是為了激怒他。
也確實是在激怒他,剛才在月門外的交手沒讓夏乏滿意,她還想再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