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不愧是親生兒子，腦子就是好到出奇。

其實他一直都很欣賞這個兒子，不然也不可能立了這麼久的太子，更不可能廢了又立。儘管蕭寧的小把戲都被他看了個遍，國君仍然對這個兒子很是上心。

比方說，終於上心到蕭寧的心窩了。

原來好色的時候，沒有一朵鮮花是無辜的。

國君固然也承認，霂霖這朵野外的玫瑰，渾身是刺，也掩飾不住綽約風姿。

畢竟是父親和兒子都看上的女人，又會差到哪裡去呢。

“父王，這是要兒臣去親自查探麼？”蕭寧真真快忍不住了，發了瘋一樣尋找霂霖，也只剩下不多的幾處，僅有國君涉及的幾處沒問過。

如果不在天牢的話，那就得去擺脫鬼魅們了。

“你去看看唄。”國君淡定地回答，似乎並不擔心蕭寧真發現了什麼。

因為天牢的所有人，都只認國君的手諭；而這份手諭，獨一無二的特別之處在於，落款有數字，數字便是日子。

如此一來，就算蕭寧有本事闖進去，也沒本事進去探監。

“好。”得了父親的首肯後，蕭寧二話不說扭頭就走，甚至連基本的禮節都忘個乾淨。

老父親一人獨自望著他的背影出神，口中還唸叨著，“情之一字，終是害人又害己。”

天牢內。

霂霖覺得無比陰森黑暗，要說在死神系統營造的幻象裡，已經夠沒有溫度；那麼在這個國君打造的牢籠中，完全沒有空氣。

這是一個見不到陽光的地方，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酸澀的，甚至是心跳聲，都漸漸地沒了律動的節奏。

好像一處靜止的空間，什麼都不會發生改變。

“喂，吃飯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獄卒拎著個恭桶放到牢房門口，嗓子扯得老響亮了。

“國君呢？”

而霂霖只想見人，對於“食物”，或者都不能稱之為“食物”，完全沒有什麼興趣。

“喲，小娘們還想見人？”獄卒發出幾聲嘲笑，對長得漂亮的女子，沒有半點憐惜。

好看的確沒什麼用，以前就有不少死在牢裡的仙女，和冷宮抬出來的沒多大差別。

“你們再笑，小心門牙掉了。”

霂霖也就那麼輕輕一說，但死神系統也就那麼順手一為。

果然幾個獄卒不約而同地捂著嘴巴，嘴角的笑意漸漸退去，一個接著一個接住了脫落的兩顆大門牙。

“敲～”

“他孃的！”

門牙掉了，說話就會漏風。

雖然霂霖努力不笑出聲來，奈何獄卒的罵罵咧咧聽上去和合奏一樣，還有些怪好聽的。

“哈哈哈哈哈～”

霂霖同樣回以顏色，比他們先前嘲弄更為爽朗清脆的笑聲。

“再笑老子打死你！”

“你再兇我，手要斷。”霂霖決定再試一試，看看是不是自己有預言家的天賦。

死神系統沒有令她失望。

“嘎吱”一聲，乾淨利落的聲響，獄卒的胳膊一個接一個地斷了兩節。

毫無徵兆的情況，獄卒們紛紛愣了許久才大喊大叫，抱著四節胳膊哭訴：“奶奶個腿！今晚見了鬼啊！”

加上一個一個的說話漏風，原本蕭條冷清的天牢，頓時有了不少煙火氣息。

“怎麼，還想試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