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沈國公倒是第一次聽見任弋的大名,沒想到空落落的後宮,還有個能入她法眼的。
“任弋,熱乎的呢。”甄宓突然對這個人的好奇心,也慢慢增長了起來。
“熱乎?”沈國公越聽越迷糊,指著她鼻子問道,“哪兒的人,你調查清楚了嗎?會不會是鄰國的間諜,要是窺探軍情可就不好了。”
畢竟“任弋”的名聲實在是鮮為人知,就連另一個當事人甄宓,也都是剛剛才有了印象。
不料,甄宓淡定地告訴沈國公,“國公要是不放心,不如留下用晚膳,他也會來。”
沈國公這一聽就惱了,他堂堂國公大人,與一個面首坐一張桌子吃飯,這像什麼話。
但甄宓可不會給他拒絕的機會,搶著吩咐下去,“姑姑,知會任弋一聲兒,晚上多個沈國公一起。”
外頭值日的姑姑,眉頭不由得皺成一道黑線,“一起”到底幾個意思,陛下和自己人說話,真是沒架子。
可姑姑也就那麼一想想,還是照著甄宓的話通知下去了,特別是那不起眼的曉貴人任弋。
一個最微末的貴人,如今能有資格與當朝國公同桌共飲,這要是傳到了其他妃嬪耳中,恐怕是真的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關於這點,姑姑還是安置得尤為妥當。
“姑姑,什麼?我家曉貴人犯了什麼事兒?”雖說任弋一介小宮殿殿主子,可身旁伺候的卻是個頭最矮的下人。
雖說甄宓的後宮,不以出身和榮寵論高低,但下人們的個頭是最好的說明。
誰家主子最不受待見,誰宮的下人個頭便是最不起眼的,比如任弋這種常見坐冷板凳的。
“陛下,老臣身體不適,晚膳還是……”
沈國公知道自己得扶持甄宓,但若要他與一個半男半女的傢伙一起用膳,可是比打他的臉還要疼。
“沈國公,我都叫人準備了,這麼不給我面子?”甄宓也不客氣,既然選擇了任弋,早些給自己人看幾眼也是沒錯的,或者參謀參謀,不至於以後吃大虧。
“嗐!”沈國公沒想到自己好容易進宮見著面,卻要落得這般尷尬的境地。
話說,從古至今,也都不曾有老臣與面首,在一張桌子上吃東西吧。
這於理不合啊!
奈何甄宓的話就是道理,而和甄宓講道理,比對牛彈琴還要辛苦。
“陛下,這不是給不給面子的事情,而是……”沈國公沒法不還擊就由著她使喚,再說白一點,這麼多年的感情,甄宓真不在乎?
別的不說,沈國公就拿自己在朝中的威信,也覺著甄宓會三思又三思。
可這一次,甄宓是說沒得商量就沒得商量。
“既然您執意要我充盈後宮,不妨看看我選的中宮。這個傢伙看上去倒是挺放心的,您也給掌掌眼。”甄宓說罷揮揮手,叫著下人帶沈國公去偏殿休息去了,自己還要再看看摺子,想著第二天的應付該如何。
沈國公無力的申訴愈發顯得蒼白,關於“任弋”這個名字,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甚至連他是怎樣被塞到後宮的都不知道。
“那個……是什麼情況?”沈國公想了想,決定從下人開始打聽,比如近旁的宮女。
宮女哪裡敢妄議女帝,只得胡亂搪塞一通,“回國公爺,陛下目光如炬,自然不會看錯人,小的們只管主子開心而已。”
其他的事情,就算是她們有那個想法參與,也沒那個膽子諫言。
聽說過去有個不要命的提了一嘴後宮的面首生活混亂,然後甄宓問都沒問直接把嚼舌根的人連根拔起—剁了命根子,還有這半截舌頭,一起醃製成年貨,逼著他的家人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