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千暖說了幾位藥,蕭一郎馬不停蹄地去找了,一刻都不敢耽擱!
嚴尊坐在紀千暖的床頭,拿出帕子給她擦擦額頭上的汗。
紀千暖腦袋疼得像是要裂開一樣,她緊緊地攥著床單,十指都攥得泛白。
一張小臉慘白的不行,眉頭緊蹙,嘴唇也毫無血色,看起來十分痛苦。
嚴尊坐在一旁,內心焦灼,卻無可奈何。
紀千暖只覺得四周一片黑暗,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把她拖往黑淵深處,她一直努力掙扎著,想要擺脫這一切。
可是她每反抗一下,就好像有無數把刀斧劈在自己身上一樣,疼痛難忍。
“師傅……師傅……救我……”
黑暗裡深處突然冒出尹依柔猙獰的笑臉,她一出手,無數的毒針朝她射過來。
她避無可避,腦袋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咬牙堅持著,冷汗直冒。
突然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她腦海裡,是師傅!
師傅依舊端著那張冰山臉看著她,無動於衷地看著尹依柔對她出手。
她伸出手試圖抓住他的衣角,沒想到他的身形越飄越遠……
她蜷縮在床上,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低聲嘶吼著:“師傅……救我……”
先前她的囈語,嚴尊沒有聽清,這下他可聽得一清二楚。
她在喊她的師傅,她的師傅是誰,好像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
“師傅……我好疼……”
終於,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
嚴尊看得心疼不已,平素兇巴巴的一個母老虎,竟然也哭了,是因為夢魘裡的那個人哭,還是因為太疼了……
他坐在紀千暖床頭,伸出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把剛剛從蒼隼之眼裡提煉出來的靈力注入她的體內。
紀千暖只覺得黑暗中似乎有一道溫暖的光照在自己身上,驅散了四周的黑霧,頓時她彷彿徜徉在一片春日陽光照耀的花海里。
尹依柔的臉越來越淡,最後消失不見了。
腦袋裡針扎的感覺也消失了,她也精疲力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她緊緊地抓著嚴尊的手不放,嘴角微微揚起,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溫情。
她夢裡的那個人是誰?
“我找到藥了,我找到藥了!”蕭一郎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嚴尊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蕭一郎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湊到嚴尊身邊,輕聲說:“我把藥找齊了!該讓誰來煉製呢?我反正是不會。”
“不勞你大駕。”嚴尊輕輕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生怕驚醒了紀千暖。
他那輕柔的動作,還有那滿眼的柔情蜜意看得蕭一郎目瞪口呆!
認識嚴尊十年了,就沒見過他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想起剛剛他對自己那惡劣的態度……哼,重色輕友!
“尊上,我們這裡也沒有煉丹師,這可怎麼辦?要不把紀小姐叫醒吧?”
嚴尊猛地回頭,射過來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
蕭一郎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強烈的求生欲迫使他趕緊改口:“我是說等紀千暖睡醒了再煉丹。”
聽到這話,嚴尊的臉色稍微緩和一點。
他繼續往前走:“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經也是煉丹師。這解藥就由我來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