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府。
天色已暗,今天紀家的門口竟然沒有家丁值守,紀千暖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推開沉重的鐵門,入目的是一片猩紅……
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院子裡,全都從脖頸處被放血,暗紅色的血已經乾涸了,院子裡充斥著濃重的血腥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她對紀家沒什麼感情,但是這些人和她相處了好幾個月,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對她心懷惡意,看到他們慘死,她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難受。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從心底裡蔓延出來,這具身體對紀家的感情頗深。
看到此種慘狀,心酸不已,險些落淚。
嚴尊皺眉站在旁邊,明明他出發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兩個時辰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裡的沒有一點打鬥的痕跡,除了脖子上的那道傷口,就沒有別的傷口了,讓人十分費解。
誰能有這能耐?能一刀斃了所有人的命,傷口還真這麼精準的都在脖子上!
饒是他地玄境三重的實力,他都做不到。
此刻的紀家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死屍,到處都是血。
青石板鋪成的院子裡幾乎就沒有一塊乾淨的地方,兇手似乎是把他們的血全放光了。
“爺爺不知道怎麼樣了!趕緊去看看。”
紀千暖快步朝紀古州的院子走去,嚴尊緊隨其後。
梧桐苑裡,和別處不同,這裡的打鬥痕跡很明顯。
原先整齊的葡萄架全都塌了,窗欞中間被撞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旁邊斷成了幾截,鬆鬆垮垮地掛著窗戶上。
院子裡的石桌裂成了兩半,東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紀千暖警惕地往裡走,嚴尊拉住她,輕聲說:“我到前面。”
房間裡也被打得亂七八糟,他們尋遍了各個角落都沒有找到紀古州。
“看起來你爺爺是被抓走了。我們再找找,看有沒有活口。”
“嗯。”紀千暖心事重重地跟在後面:“我們去二房的景軒閣看看。”
景軒閣裡乾乾淨淨的,一具屍體都沒有。
房間裡的東西全都收拾乾淨了,值錢的東西全都帶走了,只留下一些笨重的傢俱。
紀千暖眼底冰冷:“尹伊柔還真狠,紀海棠死了,她就讓整個紀家給她陪葬!一點都不顧及血脈親情。”
“泯滅人性至此,紀家八十條人命在她眼裡如草芥一樣賤!”
“她抓走爺爺,必定要折磨他,爺爺身上餘毒未清,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擔心他熬不過。”
想到這裡,她嘆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了。
紀古州三番四次因她遇險,她都懷疑自己不是來渡劫的,而是來給別人製造劫難的。
紀千暖懊惱地說:“我真應該早點殺了這個口蜜腹劍的女人,不應該等什麼證據!”
尹伊柔今天在皇宮裡的襲擊禁衛的一幕在她腦海裡重現,那身手太快了。
雖然尹依柔沒有靈力,但是憑著她的出神入化的毒術也夠厲害的。
“你也別太自責了,誰能想到她會這麼沒有人性呢!”嚴尊輕聲安慰道。
突然一陣眩暈襲來,紀千暖站立不住,身體晃了晃,嚴尊趕緊上前扶住她:“怎麼了?怎麼回事?”
紀千暖的腦袋裡似乎有一萬根針在扎,痛得她眉頭緊鎖。
這是怎麼回事?她一向身體很好,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