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嘆了口氣,示意紀千暖他們坐下,這才娓娓道來。
她坐在紀千暖對面的紅木雕花椅上,晚辭貼心地給她拿了個靠墊隔著,低聲囑咐:“你的背受不得涼。”
韶白似乎對她的關心習以為常了,坐好之後,衝她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晚辭微微頷首,退到下首處站著。
小糰子不喜這裡嚴肅的氣氛,他走到紀千暖身邊,輕聲問道:“孃親,我能出去玩會嗎?”
他對於上次出門在外,別人罵他是沒孃的孩子一直耿耿於懷。
在他看來,外面的小孩應該都是有孃親和父親的,所以只要是在外面,他都喚紀千暖為孃親。
在燕都時,大家都對紀家知根知底,為了不給紀千暖惹麻煩,他還是乖乖地叫她紀姐姐。
紀千暖微微一笑,颳了一下小糰子的鼻子:“可以,別跑遠了。一會我和嚴尊去找你。”
小糰子使勁地點點頭,黑曜石般的大眼睛閃著明亮的光。
他歡快地跑出去了,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
韶白聽到小糰子換紀千暖為孃親,臉色微變,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
“紀姑娘的兒子都這麼大了?我好像沒聽說姑娘成過親啊。”
她話裡的意味讓嚴尊聽的十分不舒服,沒成過親就不能有兒子嗎?
嚴尊不客氣地說道:“成沒成過親,好像和閣主沒有什麼關係吧!閣主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管別人的閒事!”
再次被嚴尊給下了面子,韶白依舊沒有半點火氣,倒是晚辭對嚴尊很是有些不滿。
但是在這種場合,她也不能發作,只是陰毒地掃了嚴尊一眼,暗暗磨了磨牙。
紀千暖清冷地說道:“小糰子確實是我的兒子。嚴尊知我不喜與人說這些私事,所以剛才語氣衝了些,請韶閣主見諒。”
“呵呵,是我剛才的言語冒犯了二位,我應該向二位賠罪才是。二位鶼鰈情深,真是讓人羨慕!”
韶白對他們客氣的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臉上始終帶著柔柔的笑,與傳聞中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形象大相徑庭。
來之前,嚴尊和紀千暖提過,說韶白是隻笑面虎,這笑容的背後藏著多少把刀子,她不得而知。
不過她一向不喜和這種人打交道,藏頭露尾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要不是因為和夏青青的交情,她都懶得和她說話。
“韶閣主讓夏青青找我們過來,不知有什麼事?今日來鳳天城一趟,才知鳳閣的強大。我修為粗淺,靈力稀疏,恐幫不上什麼忙。”
既然夏青青不在這裡,她不想再繼續待在這裡和這些人虛與委蛇。
韶白端著那浮在表象的笑,勸說道:“紀姑娘太謙虛了。我剛才得到線報,青青最遲後天就回來了,不如二位多住兩日。”
“我還有一份禮物要送給紀姑娘,要不先看看再說?”
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侍女,手裡捧著一個錦盒。
玫瑰色的錦盒在紀千暖面前被開啟,兩朵靈芝狀的殷紅色花朵被完好地儲存在玻璃瓶裡。
這是……是緣滅花!
暗黑森林深處的黑暗之花,連萬里通天拍賣場都沒辦法弄到,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韶白柔聲道:“此次請紀姑娘出手相助,也不是白幫忙的。我知道紀姑娘準備去暗黑森林尋找緣滅花,我這裡恰巧存了一些,就送給紀姑娘當作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