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生掐指,正待推算南奕情況,指甲便即裂開,直接被破了推算之術。
在旁陪立的楚天行見狀,瞳孔猛地一縮。
這一幕,於他而言,十分眼熟。
他上次在坊市,欲購無相源丹,卻被一佩戴猴子面具者言語擠兌,不得不放棄。
楚天行當時,便想掐指推算猴子面具者的真實身份,結果指甲裂開,天賦神通直接被破。
原本,楚天行還道,猴子面具者,或是無相書院內不知哪位師兄。
結果現在一看,那位猴子面具者,赫然便是南奕。
楚天行默然:難怪書院開學,自己一見南奕便有些莫名來氣;想來,或是源於冥冥之中的心血感應。
楚狂生亦有些尷尬。
他是知道楚天行在坊市裡與南奕起糾紛之事的。為此,楚狂生還叫幕僚霍子良安排劇本,準備引導楚天行發現南奕即是坊市佩戴猴子面具者的戲碼。
只是魔修窺伺南天城的行徑暴露端倪,郡府上下心思放在了關注魔修上,安排劇本的事,自然也就暫且擱置。
而楚狂生雖然知道楚天行推算南奕身份失敗一事,但他並未放在心上。
畢竟,楚天行彼時,不過是養氣未入門的小修士,修為著實有限推算失敗也很正常。
而他蛻凡圓滿修為,自是不可能與楚天行一樣結局。
結果現在,事實證明,楚狂生同樣推算失敗,直接便被破去了推算神通。
見楚天行瞳孔猛縮,楚狂生暗吸一口氣,故作淡然道:
“南奕此子確有古怪,竟能入陶師兄法眼。其文畫雙修,小小年紀便已著書刊報,邀名聚望,非比尋常。但其似喜博名,愛出風頭,雖成烈火烹油勢,煊赫一時,卻非是長久計,易生貪功冒進之憂。行兒你穩紮穩打,按自己步伐修行即可,不必非得與他爭一時高下。”
經此一遭,楚狂生原本想安排劇本,讓南奕做楚天行磨刀石的心思,隱隱變淡許多。
要想起到磨礪楚天行的作用,固然需要南奕不弱。但要南奕果有天驕之姿,磨得太狠,直接能把楚天行磨沒了,那也反為不美。
楚天行沉聲應道:“孩兒知道。”
看出楚天行多少還有些口服心不服,楚狂生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接道:“再有十年,為父將卸任突破。屆時,你只要成功接住郡守一職,於官場積累名望,養氣修行,想要後來居上反超南奕,不過是反掌之間。”
當官牧民,方是此世仙門修士,於煉精化氣境修行之正道。
畢竟,文壇成名,未必能征服多少讀者身心。
可凡間百姓,萬千年來受王朝教化,早已習慣頭上有官員,身心皆順服。
只要當官,就能牧民。
楚天行聞言,面上順從地輕輕點頭。
然後,楚狂生不再分心,也不再繼續推算南奕,轉為試著推算陸少煌的躲藏方位。
只是永恆明火教尚有不少玄階魔修在城外壓陣,遮蔽天機,既不讓南天城動靜往外傳,也是在為城中魔修做掩護,不叫仙門修士輕易算出城中滯留魔修的具體跟腳與躲藏方位。
楚狂生只能算出陸少煌仍舊滯留城中,卻也難確定陸少煌具體躲藏在何處。
他推算一番後,最終也只能耐心等著南奕來找他。
…………
卻說南奕適才,正與郭來簡單交代吩咐。
忽覺「莫測戒」發熱,南奕不假思索,當即動用詭器之力,直接破去卜算。
他此前之所以在賈維豐等人面前“邀名於世”,就是為了留有一次“欺天莫測”在手。
南奕不知陸少煌忙著閉關,根本來不及往外傳話,也沒想到會是郡守在行推算。
他還道果然是有永恆明火教修士在推算他,當即毫不客氣地破去其法。
而後,南奕繼續交代郭來。
雖然郭來被打暈的有點早,不知後續詳情,卻也是知道南奕展開“萬法禁行”法域一事。
南奕讓郭來先守秘,啥也莫說,接著道:
“具體我是以何手段反殺魔修,後續不久當會公開。屆時,我應該會另有安排麻煩郭老。至於眼下,我卻得先回趟書店,找師兄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