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填充0145、0166章劇情內容。免費,可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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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茶會上,本就有些看不慣南奕清高姿態的吳明,在收到郡守之子楚天行的傳音後,決定替楚天行出頭,故意沒話找話地找南奕的茬,想挖坑陰人。
怎料,南奕作詩一首,當場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詩句裡埋了顆釘子,叫吳明難以回答。
“老去情懷強賦詩,人生聚散捧成詞。願風吹盡流年蠱,莫道週歲封酒遲。”
這詩,明面上是對受盡苦難仍能生生不息的民眾,表示祝福,祝渡盡苦難迎來新生之意。
只是在暗裡,半是譏誚半是調侃,暗諷吳明心術不正,老想著割百姓韭菜——百姓一代復一代,割完一茬又一茬。
出身世家,家裡有著壟斷產業的吳明,如鯁在喉,偏偏又不好厚臉皮地說壟斷就是無罪,竟是給憋得臉色漲紅,十分窩火。
哪怕後續有人岔開話題,這事兒也像是個疙瘩烙在吳明心底。
即便是在飲了秦家茶會的悟道靈茶後,收穫良多,吳明心裡芥蒂,始終難忘此事。
只是,吳明怎麼也沒能想到,他下午回了吳家後,竟被其父,也就是吳家家主吳尺給教訓了一頓。
吳尺喚家僕,將吳明叫到了書房裡。
“進來,站端正。”吳尺抬眉仰首,將手上的書冊蓋在桌案上,冷冷開口,“你今中午去秦家茶會,替楚天行出頭,反被南奕作詩嘲諷?”
“父親訊息靈通,孩兒中午確實……”吳明垂著頭,低聲應道。
但不等吳明說完,吳尺冷聲打斷:“他倆二虎相爭,你去湊什麼熱鬧?”
“孩兒……孩兒只是想著南奕出身平民,不足為慮。而楚天行資質過人,又是郡守之子,底蘊十足,不需多時定能壓服南奕。他請孩兒替他出頭,敲打一番南奕,孩兒實在難以拒絕。”吳明試著解釋,“畢竟,我與楚天行私交尚可,沒必要連件小事都不答應。”
“小事?氣運爭鋒,豈有小事?”吳尺冷笑,“那楚家小子,要搭上身家底蘊,花錢撒幣,服丹食藥,才能有今日道行,堪可與南奕相提並論、不分伯仲。”
“這都能不分伯仲,其實已經分出了伯仲!”吳尺聲調陡然高了三分,“爾等修行,依仗家世以成事,還真把家世底蘊當作了自身本事不成?”
吳尺毫不掩飾其口中的譏嘲之意。
吳明聽了,猶且不服:“孩兒承認,南奕此子天資不凡。但他出身平民、賤民,身家近無,只能靠水磨工夫修行,縱有文才得些虛名,略快一步,又能怎樣?”
“縱觀南天城,自孩兒出生以後的近十來年,似他這般資質的平民學子修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何苦就得重視他一人?”
“似他這般資質?”吳尺眼神中透著失望,冷淡開口,“蠢貨,有些人考滿分,是因為他們剛好能拿滿分;但有些人,是因為考卷最多就那麼點分能拿。”
“你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你可曾見過這八十人,有誰曾被兩書院先生當街爭子?”
吳明抿唇,終於散去了心中些許不服,皺眉道:“書院爭子?是一個月前,無相、度厄兩家當街爭子一事?”
吳明聽說過這件事,有些印象。但他乃是造化書院的學子,不曾特意去了解無相書院的事,也就知道得不是特別清楚。
但按父親的意思,兩家相爭之人,竟是南奕?
吳尺哼了一聲,神色不快,聲音也冷淡:“你可以瞧不起人,這是吳家家業給你的底氣,我也不需要你做個謙謙君子。”
“但瞧不起人的前提,是瞧清對面是什麼人。你連人情況都摸不清楚,你憑什麼瞧不起人?”吳尺語氣譏嘲,甚至有幾分戲謔,“就憑你是我兒子?還是你覺得,你吃了虧,我這個做老子的就要跳出來幫你?”
這會兒,吳明面色發紅,卻是擺不出就是不服的架勢出來了。
但吳尺的嘴,仍舊在輸出教育:“退一萬步說,南奕是郡守給他兒子楚天行挑選的磨刀石。無論他倆日後孰強孰弱,你哪來的自信,覺得郡守之子的磨刀石,會是你的墊腳石不成?”
吳明聞得此言,緊咬牙槽,終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頭垂首,悶聲道:“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