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公剛到府邸,還未來得及呢,等大家一起吃呢。”見大家都端著碗不敢動,宇文憲笑著說:“好了,大家都吃吧。”說完便第一個喝了口粥,下面的眾官吏見上官吃了,都才慢慢地細嚼慢嚥起來,雖然他們都很餓。
不一會兒,大家陸陸續續地都吃完了,宇文憲也放下了碗,笑著問道:“大家都吃完了吧,都吃飽了嗎?”
“回齊國公殿下的話,臣等雖然沒吃飽,但是比起外面忍飢挨餓的百姓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恩!說的好,比起外面忍飢挨餓的災民,我們還能高高在上的坐在這高大結實的府衙裡,確實幸福的多。你叫什麼名字?”宇文憲問道。
“下官長史吳澤。”剛才說話的官吏回答道。
“那你呢?”
“下官荊州監察史崔亮。”被問的另一人馬上上前回答道。
“我看荊州個郡縣三命以上的官吏都到了吧。”宇文憲問道。
“回宇文憲的話,接到驛館奏報,說是齊國公會在昨日到任,因此,各郡縣的官員們都來了,結果……”吳澤說話說了一半。
“結果我沒按時來,讓諸位久等了,然後你們又到河堤上去看了看,是這樣嗎?”宇文憲說。
“額,下官等正在恭候,怎奈暴雨傾盆,河堤告急,故此過去看了看。”吳澤回到。
“那河堤現在怎麼樣了?”宇文憲著急地問道。
“暫時無礙,但是若這大雨再繼續的話,河堤怕是抵擋不了幾次洪峰的。”這是,監察史崔亮說道。
“恩……”宇文憲心中一陣焦急。然後又問道:“各郡縣現在災情如何?”
“回殿下,昨天趁著各郡縣的人都在,詳細的統計了各處的災情,雨季以來,各地都不同程度的受了災,被淹死的百姓……三百七十八人,餓死的大約有三十五人,八十九人下落不明,沖毀村莊二十四個,河堤沖毀二十七處,大約有一百多里,現在這個數還在增加,受災的百姓約有四萬。其中公安、江陵兩地災情最為嚴重。”吳澤稟告。
“民情如何,可有紛亂?”
“暫無此跡象,偶有搶糧鬧事的行為,好在官府迅速疏導,沒生出什麼大亂子。”吳澤說道。
“現在錢糧短缺如何?”齊國公繼續問道。
“額……錢糧短缺十分嚴重,怕是撐不了幾日了。”吳澤回答的有些勉強。
“現在不出亂子,等過幾天老百姓沒吃的了,怕是要有大亂子了,荊州不是有查抄阮宏家產後的一百七十多萬輛銀子嗎?難道你們沒有動用?”齊國公問道。
“回齊國公的話,朝廷是把阮宏貪贓的一百七十三萬兩銀子是給了荊州賑災,但銀子不能當飯吃,必須換成大米才行。”這時,吳、崔二人身旁的一人上前說道。
其實剛才宇文憲就已經注意此人了,此人身材魁梧。面色陰沉,身上散發著那麼一股子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凡人,便開口問道:“此話何意?你是何人?”
“下官無魚臺章虎,見過齊國公!”章虎上前施禮。
“原來是無魚臺的章密使,本宮雖時常在外巡守,但近些年無魚臺三大密使的名頭還是有所耳聞的。”宇文憲笑著說道。
“臣等只是一心為朝廷辦差罷了,偶爾浪得幾分虛名,讓齊國公見笑了。”章虎面無表情地說著。
“剛才聽章密使說要把銀子換成大米,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交易買賣,難道有什麼問題嗎?”宇文憲疑惑地問道。
“這個問題,還是請長史和監察史兩位同僚說說吧。”章虎並沒有直接回復。
看見宇文憲把目光轉向自己,吳澤和崔亮對視一眼,監察史崔亮微微嘆了一口氣,上前拱手說道:“啟稟殿下,拿銀兩採買大米糧食,若是在平日,確實施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但是現在荊州的大米已經被囤積居奇、奇貨可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