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對朝廷的旨意,有什麼想法嗎?”
“額……朝廷的旨意,臣等自然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但是當地的富商大戶們,是否願意或者說是否完全不打折扣地遵旨,下官等就不好保證了。”這是,吳澤說道。
“這些權貴富商們到底是什麼來頭,現在你們就給本公好好的說說吧。”宇文憲把身子靠在了後面,準備好好聽聽。
“還是請明光兄說吧,他在荊州時間久一點。”吳澤稱呼了崔亮的表字。
“好,那就由下官給殿下說說吧。”崔亮心中整理了一下,便說道:“這荊州城雖然離長安有著數千裡的路,可也算得上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啊。這裡在後漢末年三國爭雄的時候,就已經被諸葛孔明算作兵家必爭之地了,佔盡天時地利人和。這裡雨水充沛,天光沐澤,乃魚米之州啊。再加上四通八達、水路旱路通暢,行商坐賈、販夫走卒、車船整日不歇。這天時地利暫且不說,來說說這人和。這荊州之地,自古就是名士輩出、高人甚多啊。現在我們也不多說這些高人了,說說貴人吧。”
“對!今天就說說貴人!”宇文憲贊成到。
“是。這荊州的貴人啊,都在一首民謠謠裡。”崔亮笑著說道。
“民謠?”
“對,請殿下仔細聽。”崔亮便笑著吟出了一首民謠:“北長安,南金陵,龍氣騰騰朝天升,楚歌唱罷,壽亭歸魂。書櫥小,木魚大,天上的猴子子會說話,白米下雪,飛魚繡花。”
“這前半部分倒是還能明白,這後半部分還需要諸位來解釋一下。”宇文憲問道。
“這書櫥小,說的就是江陵城外的明德書院,雖然說是書櫥小,但這明德書院的名氣可一點都不小,這書院有教無類、不計貧富貴賤,無論是富家公子還是寒門子弟,都納入其中,荊州的許多官宦名士都在該書院修習過。所以這明德書院門生學子,是荊州不可小覷的一方勢力啊。”崔亮笑呵呵地說著。
“殿下可能有所不知,咱們荊州的監察史,也曾是明德書院的門生呢。”吳澤補充道。
“哦?崔監察是明德書院的高徒?”宇文憲略帶驚訝地問道。
“慚愧!慚愧,下官在書院中算是不成器的了。”崔亮謙虛地說著。
“崔監察莫要自謙,明德書院的名頭,本公在長安就已經聽聞,書院桃李天下,人才輩出,崔監察既然有此福緣,也不枉為人生之一大幸事啊。”宇文憲說道。
“多謝殿下誇讚,書院確實栽培了不少的人才,也和官家子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因此是荊州地界上的一方巨擘。”崔亮解釋到。
“那木魚大呢,指的是什麼?”
“這木魚大,說的就是荊州佛寺興盛蔓延,寺廟的和尚不勞而獲,卻佔有著大量的田產、糧米,其中的情形,額……齊國公自長安過來,想必也知道一二,這些寺廟不姓釋,姓錢啊。我們想要動這些和尚手裡的糧米,也是有些難度的。”崔亮有點為難了。
“這個無妨,長安的不法寺廟,是由冢宰親自坐鎮,動用了御林軍查抄的,為大周各地的寺廟清查做了很好的榜樣,既然本公已經坐鎮荊州,那就正好把那些廟裡的糧食拿出來賑災!”宇文憲胸有成竹。
“殿下親自督查此事,我等自當爭先恐後,不負朝廷所託。”底下的四人紛紛表態,要盡心盡力的去做。
“好!接著說吧,侯門的獅子是怎麼回事。”
“殿下,這天上的猴子指的乃是季安侯茅安……”
“可是冢宰茅夫人的弟弟茅安?”宇文憲立即直起身子問道。
“是,正是現在深受冢宰寵愛的茅夫人的弟弟,被封為侯爺已近幾年了,雖未出仕做官,但是在荊州吃的很開,官商黑白都有路子。”章虎進一步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