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低著頭,垂著眼,但很警覺很小心的很快的來到了東門。現在全城戒嚴,只有東門每日開放四個時辰,而且出入的人要嚴密搜查盤問。他遠遠的看了一會兒,發現有幾個樵夫都順利地出去了,他確定自己的這身打扮也能平安的出去,便再沒有徘徊,轉身離去。
曲曲折折走過了好幾條街,穿過了好幾條巷子吧。他來到了一條狹長而又幽深的巷子裡,在最裡面的一扇門前,舉起手先是快速地敲了三下,然後後是沉沉地敲了四下,可能是在對什麼暗號吧。如此又重複了一遍,裡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誰!”
“老五,是我!”薛老闆應聲答道。
“吱呀”一聲,門先是開了一條小縫,露出了一隻眼睛,待屋裡的人確認來人可靠後,那門才開啟,露出了一個黑漢子,滿臉橫肉。
“薛老闆?你怎麼來了?”那人問道。
薛老闆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就進了院子,將扁擔和柴刀從肩上放下來,握在手中。那黑漢子等薛老闆進去後,探出了頭朝外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確認沒人跟著,才關上了門,插上了門栓。
“老五,收拾一下,快!”薛老闆還沒等老五走到跟前,便焦急地說道。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那黑漢子問道。
“昨晚的事情做的不乾淨,留下了活口,在章虎的手裡。”薛老闆壓低了聲音說道。
“不可能!一包丹頂紅我全下了。”那黑漢子不相信。
“來不及解釋了,總之現在馬上就離開,換個地方,快去穿衣服。”薛老闆命令道。
那黑漢子也在沒有多說,就開門到屋裡穿衣服去了。薛老闆正準備有所動作,但是猛然!他發現屋裡還有一個人影,頓時大驚,直接闖進去看時,原來是一女子正在急急忙忙地穿衣服,見有人闖進來。“啊”的大叫一聲,隨即用被子裹緊了身子。
“賤婦!鬼喊什麼,沒見過男人啊!”那黑漢子對這那女子罵道,隨即轉臉笑嘻嘻地朝薛老闆說道:“這……小露珠,你以前……見過的。”
薛老闆握緊了手中的砍柴刀,陰著臉對那漢子罵道:“巴五!我不是說過不要讓人知道你在這裡嗎?”
“老薛,你看……這裡太悶了,成天不出門,都急出個鳥來了,再說……小露珠也不是外人,她……”巴五結結巴巴解釋到。
沒等那巴五說完,薛老闆眼中已經兇光大盛,一下子撲過去,將那女的順勢撲倒在床上,用早已扔掉扁擔的左手死死地捂住了小露珠的嘴,然後用那把砍柴刀按在了小露珠的脖子上,用力朝右一拉,那小露珠還沒有來得及掙扎就被割喉了。
“老薛!你……”巴五上前去準備拉住薛老闆,但是已經晚了,看見自己的女人被當著面殺了,頓時又驚又怒,一時說不出什麼話來。
薛老闆從小露珠的身上下來,在被褥子上擦了擦手,然後隨手拿起了小露珠的衣服,把那把砍柴刀也擦乾淨,邊擦邊頭也不回地說道:“快穿好衣服,現在就走!只要有命在,女人還不多的是!”
那巴五看了一眼剛才還在和他如膠似漆的小露珠,現在成了一句冰涼的屍體,嘆了口氣,默默的穿好了衣服,拿起了兵器,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薛老闆緊跟了出去,到了院門口,巴五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準備去去開門栓的時候,薛老闆獰笑著,雙手舉起了那把殺氣濃郁的砍柴刀……
“住手!”伴隨著半空中的一聲斷喝,一隻虎頭飛鏢如電光火石般閃過,打在了薛老闆的右臂上。
那巴五聽見斷喝隨即轉身,看見對準自己腦袋的高舉著的砍柴刀搖搖晃晃,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再加上剛才殺小露珠的怒火,現在一下子爆發了,大怒道:“姓薛的敢殺老子,老子要你的命!”一下子抽出了刀朝薛老闆砍去。
但是已經晚了,從牆頭上跳下來了三個人,已經把刀架在了他和薛老闆的脖子上,隨時會要了他們的命。
“章虎!你……一直跟著?”薛老闆現在按著右臂,不可思議地問道,但隨後他望著冰涼的刀刃,算是慢慢明白了。
章虎一腳踢在了巴五的膝蓋處,巴五應聲跪在了地上,章虎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將刀架在了巴五的脖子上,命令到:“放訊號,讓他們將這兩個綁了!”
其中一人馬上從懷裡取出響箭,朝空中射去,隨即拿著刀復又架在了薛老闆的脖子上,笑道:“多虧了紀先生和章密使的妙計,才把你們這兩條毒蛇給引出來。”
薛老闆聽後,慢慢地說道:“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麼活口,是你們放假訊息出來的!”
“現在想清楚了?晚了!”章虎冷笑道。
這時,外面的戴恩和殷俊已經帶著人馬過來,將這兩人綁了,押送去了刺史府的大堂,準備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