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曉開啟手機電筒,把屋子照了一圈,嘴裡還低聲喊著:
“頭兒?谷爺?你在哪?”
然而,屋子裡靜悄悄的。
隨後,她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寫滿字的紙,俞曉急忙拿起來,看過去。
“俞曉,牆邊的幾個水桶內都是若木之乳,記得儲存好,省著點喝。與香爐山水配套的陶盤和銅鏡在桌子上,也歸你儲存了。
切記,從現在起,不要再去尋找陰墟,不要離開夏國,安心享受餘下的生活,到了時間就去香爐山水內混日子度餘年吧。
很對不起你,剛給你了你希望沒多久,倒是我自己先逃了。
沒錯,我失去勇氣了,因為驚蟄告訴我,現在的陰墟線索,都是某個暗中的勢力針對我們的陷阱,他們不要任何東西,而是要我們死。
我不想死。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去享受不多的人生啦,不想再參與任何危險的事情。
不要尋找我,找不到的,隱姓埋名了。
切記儲存好陶盤和銅鏡,你進去香爐山水後,就把這倆東西給小嫚兒保管,總要留下我的位置不是,畢竟那裡也是我最終的歸宿......”
俞曉看完穀雨留下的紙條,眼淚劃過精美的臉頰。
穀雨怕死逃了,俞曉沒有瞧不起他,誰不怕呢?
她看著穀雨留下來的陶盤和青銅鏡,內心說不出的悲喜交加。
悲的是自己的頭兒不要自己了,喜的是她明白穀雨是關心自己的,更是信任和愛惜自己的,否則這兩樣東西他不會留給自己。
俞曉哭著,趕緊拿起手機撥打穀雨的電話,她心裡想著的是,找到穀雨,和他一起走。
然而,當她撥通電話號,穀雨的手機鈴聲卻在床上響了起來。
俞曉知道,穀雨真的走了,走的很徹底,甚至斷了所有人的聯絡。
天明時分。
俞曉哭唧唧的和小嫚兒說著穀雨的事情,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裡依舊能讓坐在二樓陽臺的驚蟄聽得清楚。
驚蟄看著東方的日出,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逃了嗎?厥陰人幾千年的掙扎,徹底失敗了嗎?哎......”
與此同時,上京市郊區,一座環繞在青山之中的茅草院落內,擺放著無數的蜂箱。
想來,這是一家養蜂人的臨時住所,但是能在距離上京市這麼近的地方弄這樣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養蜜蜂,成本可是太大了些。
就在簡陋的茅草屋內,一個穀雨熟悉的人剛剛來到這裡。
“冬至,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說話的人看起來就是個老農,穿著棉麻的黑衫,還帶著補丁。
腳下是一雙這個年頭很難見到的編織草鞋。
他坐在一把黑色的椅子上,前面的桌子也是黑色。
整間屋子,似乎只要可以是黑色的物件,便全是黑色,唯一的白色就是冬至。
這個年輕人永遠是一身白衣。
“老師,昨晚有人詢問了我一個問題。”
那老農打扮的老人知道能讓這個年輕人來詢問自己意見的問題,一定不簡單,於是好奇問道:
“什麼問題?”
冬至沒有什麼表情,淡淡道:
“說了很多,但是歸結起來就是,如果這個世界存在不死藥,那麼誰會阻止不死藥流傳於世間。”
老農停下清理蜂巢絲網的手,面色由微笑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