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自己手上也帶著這樣一塊手錶,這是一個女人送給他的,那是她的隊長,團隊六個人,都是這樣的手錶。
摘下手錶後,哈喇汗又拽下了死者幾根帶著髮根的頭髮,似乎是怕王二誤會,說道:
“這些東西,下次去庫爾,要帶著警察局去的嘛,現在科技發達,總要他家人知道他在哪裡的嘛。”
王二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哈喇汗的做法。
沒有理會哈喇汗繼續對死者的祈禱,王二轉個身,從斷壁之中走出去。
外面依舊狂風呼嘯,但是這些厚實的夯土牆和殘破的房頂,依舊堅韌的抵擋了風沙的肆虐。
這不是一個單獨的建築,雖然從來路上看,只有這一面夯土牆,但是繞過斷壁後面,依舊有著一些殘破的建築,而且和前面的夯土牆似乎是連成一體的。
看到王二轉身去了後面,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王二的罕古麗以為他是去上廁所。
想著自己也有些尿意,便也起身走了過去,省的一會自己不敢上廁所,還不好意思叫人陪,那就羞人了。
繞過斷壁,有幾根斜插的房梁攔在那裡,需要彎腰低頭鑽過去。
前面的篝火,就是這些房梁的貢獻。
罕古麗一鑽進斷壁後面,就看到不遠處,王二手裡拿著太陽能手電照著一截粗木看得仔細。
她眼珠轉了轉,鳥悄的藏在暗影裡,解開腰帶蹲下去,緩緩的紓解膀胱的壓力,她收著力,儘可能的不讓水沙的交流發出聲響。
非常完美,外面的狂風怒吼著,掩蓋了這一切。
當罕古麗一臉輕鬆的回到斷壁處時,看到穀雨依舊對著粗木發呆,便好奇的走過去。
“看什麼呢?二狗哥。”
王二似乎根本沒聽到罕古麗說話,依舊痴痴的看著那截木頭。
見王二沒應聲,罕古麗愈加好奇,忙也看向那截木頭。
藉著手電的光,罕古麗看到,這截木頭上刻著幾個字。
“總想留下點什麼,但卻知道你不會來。”
這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隔著萬水千山對某個人的呢喃。
只是看到這幾個字,就能想象到,這個人在用刀刻畫這幾個字的時候,是如何的孤獨彷徨無助。
沒有恐懼,但卻有著深深的絕望。
“是外面那具屍體留下的嗎?”
罕古麗輕柔的問道。
王二搖了搖頭,道:
“不是,這是女人的字型,外面的屍體是男人。”
罕古麗點了點頭,笑道:
“你真聰明,我就沒發現,不過如果是我,我會把我期待的人的名字寫在上面,那樣的話,無所不在的風聲將把我的思念送到那個人的身邊,神就會指引他來到我的身邊。”
王二看著那幾個字,不著痕跡的抽動了一下鼻子,低聲道:
“她不敢寫下那個名字。”
罕古麗不解道:
“為什麼?”
王二閉上眼睛,腦海裡是一個女人,纖細的腰肢,健壯的大腿,冷淡的表情,期盼卻又拒絕的眼神,緩緩的在木頭上用刀刻畫著。
“因為...她害怕他真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