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已經把規矩跟我說明白了。”羅耀點了點頭,這周遠是把他當成是為了那“五十塊大洋”的賞金來的挑戰者了。
“周先生請。”羅耀故意的將黑棋放到周遠面前,並且讓他先落子,這其實是試探。
國人下圍棋,都是“白先黑後”,這是中國圍棋自古以來的規矩,而日本則相反。
“秦先生是客,還是秦先生先請。”周遠將那罐黑色的圍棋子與羅耀面前的白色圍棋子調換了一下說道。
羅耀微微一笑:“周先生喜歡執白棋嗎?”
“哦,不是,我們梅花棋社,都是執黑棋的先下,這是規矩。”周遠說道。
“據我所知,黑線白後,這是日本圍棋的下法,而在中國,都是白先黑後,什麼時候改了這個規矩?”
“規矩嘛,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黑先,白先無非就是一個前後順序,這個沒有太大的意義。”
“倒也是,那我就執黑棋吧。”羅耀呵呵一笑,拇指和食指捏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之上。
“周先生好棋力,秦某認賭服輸,會兒七塊大洋只會奉上。”
周遠額角也隱現汗漬,起身抱拳道:“秦先生,承讓了。”
棋品如人品,這周遠下棋的風格是綿裡藏針,令人防不慎防,很顯然是個心思縝密之輩。
這種人如果當了漢奸,給日本人做事,那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先生,為什麼不直接抓人?”楊帆問道。
“那會打草驚蛇,我們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如果他只是‘虺’控制手下,而不是‘虺’本人的話,那抓人的話,線索就斷了。”羅耀搖了搖頭。
“抓了他,不就知道了?”
“沒那麼容易,就算他是‘虺’,也不會告訴我們身份的,況且,他如果不是,那我們想要抓住真正的‘虺’就難了。”羅耀說道,“各派一個人守在他家和醫院就可以了。”
“是。”
直覺告訴羅耀,周遠肯定是有問題的,但他還不知道他跟日諜組織如何聯絡,他這種人,應該明白什麼錢能拿,什麼錢不能拿,所以,金錢收買應該不是主要原因。
最新取得突破的居然是那個沙雲虎,等到羅耀回到莊園的時候,李孚和易學忠興奮的將一疊審訊筆錄拿給他。
“布莊縱火是沙雲虎做的?”
“是的,他承認了,細節都寫在裡面,這傢伙是根據另一個人的指示去做的,這個人是他的老闆,也是負責銷贓的,綽號:肥貓。”
“湘城道上確實有這樣一號人物,專門給人銷贓,但是很少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很神秘。”易學忠說道。
“有肥貓的畫像嗎?”
“有。”李孚從資料中挑選出一張人畫素描來,“這是我們根據沙雲虎的描述畫的人畫素描,根據沙雲虎所言,有七八分相似。”
“這倒是有意思呀,又蹦出一個‘肥貓’來了。”
“大哥,我覺得可以把沙雲虎放回去,利用他來引誘肥貓現身,你覺得怎麼樣?”
“沙雲虎被抓到現在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肥貓如果在這段時間內聯絡他,而他沒有回應的話,會怎麼樣?”羅耀反問道。
“應該不會,‘肥貓’在被我們抓之前,剛見過他一次,說讓他把手底下的弟兄召集起來,說是有大買賣,具體是什麼,‘肥貓’沒有說。”
“時間?”
“就這兩三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