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潛入病房殺你的人可是夏遠?”
“我雖然沒看清他的臉,但是從背影來看,跟他十分的像,第二天我就堅持出院了,他不同意,我非要出院,他沒辦法答應了,還給我開了藥,讓我回去吃,還囑咐我過去複診,但我一次都沒去,他開的藥我也沒再敢吃,全都扔了。”史學勤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
“後來呢?”
“後來,我就裝思念妻兒成疾,我心想一個瘋子他應該不會再想要來殺我了吧,於是我就開始裝瘋賣傻,果然,就再也沒有出現醫院的事情了。”史學勤道。
“你出院後,還見到過周遠沒有?”
“當然,我既然懷疑他,自然要暗中調查他了。”史學勤點了點頭,“我就在他上下班和經常去的幾個地方附近要飯,我還跟他照過面,他認得我,還給我吃的,像我這樣的瘋子,給錢都不會花,只能直接給吃的和穿的……”
“這麼說來,你對周遠的行蹤十分了解了?”
“嗯,他每天除了上下班之外,應酬也不少,還有很多人給他送禮,他除了做大夫之外,還是一名法醫,跟警察局,檢察廳以及法院的關係都不錯,吃吃喝喝是經常的事情……”
史學勤果然對周遠進行了周密的調查,真是難為了,他一個生意人,怎麼就想到這些的?
這世上真有人能夠無師自通,他做的這一切,好多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都未必能做到。
這史學勤雖然是個油坊主,可並非不學無術人,他念書也是念到初中畢業,然後才輟學回來繼承家裡的產業的。
要說他怎麼就甘心,其實他也不甘心,想繼續唸書,可是現實不允許,只能向命運低頭了。
這是個聰明的人,只是他選錯了路。
“史老闆,這個周遠可有什麼興趣愛好,或者有什麼是這個周遠不常去,但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的地方?”羅耀問道。
“周遠喜歡下棋,湘城有個梅花棋社,他是那裡的常客,隔三岔五的就過去,據說棋藝還是蠻高的,那裡不是我能進去的地方,所以裡面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史學勤道。
“嗯,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他跟梅花棋社的女老闆的風.流韻事了,不過,我還沒見過他在棋社過夜,想來也不見得是真的。”
“棋社的老闆是女的?”
“是呀,這女老闆故事很傳奇,她原來是軍閥何雲的九姨太……“史學勤娓娓道來,他畢竟是湘城本地人,這些名人軼事對他來說,那是如數家珍。
“停,好了,我對他的風.流逸事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你僅僅就憑藉一個背影就懷疑上他嗎?”羅耀繼續問道。
“當然不是,我的老婆孩子是怎麼死的我很清楚,可是法醫鑑定的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如果這個周遠真的這麼厲害的話,他會看不出來,所以,我敢肯定他肯定有問題。”史學勤說道。
“有道理,可是,我看過你事後做的筆錄,好像不是這樣說的。”羅耀問道。
“筆錄是可以偽造的,長官,這您不會不知道吧?”
“這個案子上至蔣委員長,下至湘城的每一個普通老百姓都在關注,誰敢動手腳?”
“如果沒有人動手腳,長官你也不會找到我了。”
羅耀為之語塞。
“我現在重新給你錄一遍口供,可以嗎?”羅耀問道。
史學勤呵呵一笑:“如果長官你覺得有必要,我無所謂,只當是再講一遍故事,反正也沒人信。”
“只要你說的事實,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