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兒。
他記得自己坐著楊帆開著卡車衝下了山路,然後被慣性凌空拋起,重重的甩了下來。
腦袋好像是撞到什麼,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自己昏迷了多久,慢慢的,他覺得自己可以動了。
微微扭頭看了一下四周,這還是一間單獨病房,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
開口想叫人,奈何話到了喉嚨,卻喊不出來。
能感覺到手和腳都存在,羅耀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至少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完整的,那就有恢復的希望。
漫長的等待後,終於有人進來了,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她進來後,見到羅耀睜著眼睛看著她,驚喜的一聲:“秦先生,您醒了?”
“能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這裡是湘雅醫院。”
“哦,那能幫我把陪護叫過來嗎?”羅耀請求道。
“好的,秦先生,您稍等,我這就去。”護士邁著歡快的步子,一路小跑了出去。
病人甦醒,這大抵上是醫護人員最開心的事情了。
不消片刻,喏大的病房內就擠滿了人,除了醫生和護士之外,李孚、陳澤蓉夫妻,李海懷,杵著柺杖,包的跟豬頭一樣的楊帆,若不是那雙熟悉的眼睛,還真認不出來是誰呢。
“問題不大,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真是萬幸!”主治大夫再一次認真檢查過後,驚歎一聲道。
“太好了!”所有人聽到這個訊息,都露出欣喜的表情,若是羅耀出事兒,那可真是問題嚴重了。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們談話時間不要太長,最多一次不要超過半個小時。”主治大夫臨走之前叮囑一聲。
在眾人的幫助下,羅耀坐了起來,背靠床頭。
“我昏迷了幾天?”
“整整三天。”李孚伸出三根手指頭道。
“孫連長與日軍特工小分隊的戰鬥什麼情況?”羅耀關心的問道,他想知道有沒有把這支日軍小分隊徹底留下來。
“當日,孫連長率部趕到後,與日軍特工小分隊激戰了十餘分鐘,對方並不戀戰,主動退走,孫連長率部追趕,最終還是讓他們走脫了。”李孚解釋道。
羅耀嘆了一口氣,特務連跟日軍特工小分隊這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手,除非是包圍,打殲滅戰,如果日軍特工小分隊真想退走,就憑孫連長的兵力還真是難以阻擋。
能擊退他們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我們的傷亡如何?”
“跟我們一起的弟兄犧牲了六個,活下來三個,兩個司機全部陣亡,孫連長他們也傷了十二個,陣亡了九個,而對方只陣亡了四個,這還包括那名被楊帆擊斃的神槍手。”
羅耀聽了默然不語,這個傷亡比例有些高了,不過也能說明,這些潛入進來的日軍特工都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一般士兵不是他們的對手,甚至精銳的特務連也不行。
“老易呢,他怎麼樣?”羅耀忽然想起來,他跟易學忠一起衝下山的,怎麼沒見到他?
“易學忠摔斷了肋骨和左小腿,就在你隔壁躺著呢,他可沒你運氣好,估計要在醫院養上個把月才行。”李孚解釋道,“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個,羅耀倒是鬆了一口氣,人活著就行,傷慢慢養就是,終歸有恢復的一天。
“秦老弟,你重傷昏迷的訊息已經彙報山城局本部了,戴老闆親筆指示,務必要將你治好!”李海懷道,“我這裡,是一天三分電報,詢問你的情況,現在好了,可以上報了。”
“謝謝了,海懷兄。”
“客氣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秦老弟,薛長官聽說你被日軍特工小分隊伏擊受傷,大發雷霆,命令湘北境內所有國軍關卡,嚴查過往難民以及被打散的國軍士兵,凡有可疑人員,立即逮捕!”李海懷嘿嘿一笑,“薛長官說了,就是把湘北的地給翻了,也要把伏擊你的日軍特工小分隊給挖出來。”
羅耀笑了笑,心說道:只怕是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