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鬥基本結束了,他自然要回省政府辦公了,戰爭結束了,下面該是民生了。
戰後的工作更加繁瑣。
要不是省政府有那麼多的隨員的話,單靠薛伯陵一個人處理,那他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處理不完。(薛主政三湘,褒貶不一,個人覺得,抗日有功,其他方面就……)
薛伯陵在省政府住處是一棟小樓,樓下住著警衛,他住在樓上,平時生活相當簡樸。
他不喜歡應酬,下班之後,就回到小樓。
“薛長官,剛剛接到湘雅醫院的電話,秦參謀已經甦醒了,人沒大礙,只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就行。”吳學新上樓來,見到薛伯陵在書房練字,上前彙報一聲。
“學新來了,來看一下,我寫的字怎麼樣?”薛伯陵呵呵一笑,伸手一招道。
吳學新上前來,看見雪白的宣紙上,薛伯陵寫了一首詩,是初唐詩人王昌齡的《出塞》的其中一首: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這首詩顯然是表達了此刻薛伯陵的心情,湘贛戰役,雖然擊退了日軍,區域性戰場上還取得了不小的勝利。
但是並沒有達到他內心想要的戰略目標,即,在湘城城下圍殲日軍的主力第六師團和奈良支隊。
致使這兩支日軍部隊主力退回新牆河北岸,頗為遺憾。
“好字,薛長官能否把這幅字送給我?”吳學新開口說道,薛伯陵的字雖然算不上大家,但名人的效應,他的字還是不好人想求的,只不過,他從來不給人題字,而每日練字的文稿從來都不會儲存,全部燒掉。
這也是多年從軍,保密養成的習慣。
“行,回頭我找人裱起來,給你送過去。”薛伯陵嘴上答應一聲。
“不必了,等墨跡幹了,我自己拿回去裱就是了。”吳學新還不知道,要是等薛伯陵裱好了給他,估計就這事兒了,還是直接拿走最好,裱一副字,能要幾個錢?
在吳學新的監督下,薛伯陵不情願的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和題寫了自己的名字。
“學新呀,感覺你跟土匪有的一拼,到我這兒來打劫來的。”警衛送上水和毛巾,洗了手,擦乾淨道。
“我可是來給你道喜的。”
“什麼喜事?”
“委員長來電嘉獎我們了,還說不日就會來視察呢。”吳學新坐下說道。
“老頭子的話不要當真。”薛伯陵呵呵一笑,他對老蔣並沒有那麼恭敬。
“還有,委員長很關心那個‘X’小組,已經來過三份電報詢問秦鳴的情況了。”
“哦?”薛伯陵微微有些訝然,雖然說‘X’小組在這一次湘贛會戰中立下不小的功勞,但與前線浴血拼殺的國軍將士來說,還是不值一提,27集團軍一支先遣隊準備繞過幕阜山炸燬日軍一個儲備倉庫的,居然在行軍的過程中,不慎暴露自己,但卻也擊落了日軍一架飛機,飛機墜.落後,卻從殘骸中獲得了岡村寧次給前線部隊下達“撤退”的親筆命令。
這份檔案對後續國軍作戰計劃的調整起到了關鍵作用,這支先遣隊雖然沒能完成既定的任務,卻無意中立下了大功。(日軍後撤,他們之前的任務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不可否認,這一次湘贛會戰,秦鳴領導的‘X’小組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委員長關心也是應該的。”薛伯陵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