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今天是不是有人來看你了?”
“是呀。”
“是不是密譯室的人?”
“嗯,怎麼了?”
“表兄,讓你躲進醫院,就是不讓你跟密譯室扯上關係,你怎麼還主動跟他們聯絡上了呢?”王維君埋怨道。
“什麼主動聯絡,我的對外通訊不都是你們掌握嗎,住院這段時間,我除了給你在香港的表嫂寫過信,拍過電報,其他的可都什麼都沒有呀?”楊思也來氣了,“人家是自己主動從山城來看我的。”
“那你也不能見呀?”
“什麼,朋友來看我,到還都不能見了?”楊思也怒了,“他溫玉清也太霸道了吧。”
“不是溫博士的意思,是眼下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王維君連忙解釋道。
“行了,你要是來看我,陪我聊天的,我歡迎,要是再談那些事情,那就請恕我不送了。”楊思怒氣衝衝的說道。
“表兄,你是不知道溫博士為了密檢所那是有多難?”王維君道。
“他能有多難,他是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權勢吧,要是密檢所裁撤了,他又怎麼能夠呼風喚雨呢?”楊思也毫不客氣的譏諷一聲。
大家都是念過書的體面人,不想把話都說絕了。
“表兄,你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維君,你跟他時間最長了,我們密檢所一個月經費有多少,我們一百多號人每個月需要發多少薪水,扣除之後,還剩下多少,你不會不知道吧?”楊思反問道。
王維君嘴裡泛起一絲酸澀,他當然知道,除了固定的兩萬元經費之外,還有外幣報銷額度,海外監測站也是需要金錢維持的,所以,算下來,密檢所每個月花錢可真不少,這裡面多少錢是花在密檢所身上的?
作為主任秘書,他當然清楚,只是賬目都是溫玉清的親信在管理。
他大概也能猜到一個數字,溫玉清每個月至少能從中貪汙八千塊以上。
溫玉清也沒有別的營生,要是沒有這筆錢的話,溫家還怎麼在香港過人上人的生活?
“維君,不是我不念舊情,也不是我對他溫玉清有意見,比他貪的人呢,在黨國裡面多了去了,他還算做的可以了,而是,我實在在這裡待不下去了。”楊思今天也把話挑明瞭。
王維君忽然覺得,自己今晚就不該來,要是沒來,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表兄,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王維君已經是近乎懇求了。
“我繼續在醫院荒廢光陰,然後等待一個毫無希望的結果?”楊思質問道。
“溫博士其實早就想請你回去工作,恢復你之前所有的職位。”王維君違心的說道。
“哈哈哈哈……”楊思大笑起來,“是不是因為上頭要削減密檢所的經費了,他需要做出成績來證明密檢所存在的價值,這樣就能保住自己的經費不被削減?”
“你,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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