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從副官劉英才來到身邊,小聲稟告道。
“嗯,我知道了,請他去外面稍等一會兒,我洗個臉就過去。”李德鄰吩咐一聲。
宜昌戰事吃緊,昨天夜裡更是幾度傳來不好打訊息,城外多處外圍陣地被日軍突破了。
戰鬥打的異常激烈,而援軍卻被日軍死死的阻在了當陽、荊門等地,無法再向前進。
宜昌除了承受日軍陸軍的進攻,天空之上還有陸軍和海軍航空兵的轟炸,以及朔江而上的日本海軍艦炮的轟擊。
在這樣三位一體的打擊之下,宜昌城早就成了一片廢墟了。
就這樣一個小小的宜昌城,日軍集中了兩個野戰主力甲種師團,第3與第13師團,以及乙種師團第39師團,加上裹挾的偽軍部隊,號稱十萬人。
雖然前線指揮的是陳辭修,可他還是華中國軍抗日部隊的總司令,陳辭修這個右翼兵團長名義上也是受他節制的。
還有,一旦宜昌失守,五戰區通往山城的道路就給切斷了,補給什麼的都困難了,尤其是彈藥和武器。
事關五戰區的生存,他豈敢有一刻懈怠。
現在看來,宜昌陷落只是時間問題,他得為戰後面臨的複雜局面考慮了。
夜裡兩點多才睡,早上六點不到就起來了,就算人老了,睡眠少了,一天只睡不到四個小時,也是有些撐不住的。
一睜眼,就是忙不完的軍務,還要見人,開會,研究各種工作,這個戰區司令長官可不是那麼好乾的。
穿上外套,繫好釦子,從副官手裡接過武裝帶,紮好後,這才走了出來。
“德公。”韋永澄見到李德鄰進來,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敬了一個軍禮。
“韋主任,有什麼事兒?”李德鄰問道。
“德公,昨天夜裡出了一件事,卑職想,還是要來跟您彙報一下。”韋永澄拘謹一聲說道。
李德鄰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兒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是。”韋永澄當下把昨夜給金兆孚設宴慶祝他喬遷並覓得良人以及後面被軍統劫持以及三家爭奪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為什麼要安排在外面吃飯,這不是故意給這些人機會嗎?”李德鄰微微有些不悅。
“其實,屬下早就知道他們有這個想法,所以,就故意設下一個圈套,想給他們一個教訓,沒想到,動手的居然是軍統老河口站的人,最後得利的卻是張元良。”韋永澄說道。
“你玩砸了?”
“屬下知錯了。”
“算了,人遲早是要交給他們的,交給張元良也好,你也省心了。”李德鄰微微擺了擺手說道。
“德公,有一個事兒,您可能不知道,昨天晚上401小組方原組長身邊的那個護衛隊長孟義也參與了。”韋永澄說道。
“你想說什麼?”
“德公,這孟義是方組長的手下,他參與了,是不是意味著方組長對這個‘向鴻運’也感興趣?”韋永澄道。
“軍統?”
“是的,我們都知道方組長出身軍統,這一次來五戰區協助我們抗擊日軍,但也保不準他會有什麼秘密任務,如果,他也是衝這個‘向鴻運’來的,咱們要是早一點知道的話……”韋永澄沒把話說的太明白,但李德鄰能聽明白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