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死,他才多大的年紀?”
“年紀不大就不會猝死了。”羅耀道,“其實發現的早的話,人是可以額救回來的,只不過,這個金參議飲酒過多,大家都以為他醉酒沉睡,卻沒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最後導致他死亡。”
“那這還是個意外了?”
“是不是意外,我也不好下定論,還得等屍檢報告出來才知道,但張元良這一次麻煩肯定是有了。”羅耀道。
“那跟咱們就沒關係了,反正人死在他手裡?”
“表面上沒什麼關係,可實際上如果張元良上報的結果我們不認可的話,那就有關係了。”
“我們認可,中統的事兒怎麼需要我們認可?”
“老虎,這人可不是中統的,雖然最終是被他們搶到了,但實際上,如果我們搶到了,也算我們的,我們也可以把人帶回山城,同樣,五戰區調查室也可以做這件事,人沒事,誰送回山城都可以,其餘兩家只能認栽,可人一旦出事兒了,那另外兩家肯定會牽涉其中,跑不了我們,也跑不了五戰區調查室,看吧,上頭一定會派人下來調查的。”羅耀說道。
“那會派誰下來調查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且等著吧,這戰事都焦頭爛額呢,這種小事兒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那麼快有結果。”
“那江志仁如何處置?”
“江志仁私底下跟中統勾結,這是違反軍統家規的,但他畢竟不是我的下屬,我也不好直接對他處置,等我瞭解具體情況後,上報局本部吧。”羅耀道。
“要不要先把人控制起來?”楊帆問道。
“不用,他要是有任何異動,那就是自尋死路了。”羅耀呵呵一笑,這個江志仁無非是天高皇帝遠,才膽大妄為的,真叫他跑,除非投靠日本人當漢奸。
否則,他是逃不過軍統家規的制裁的。
“那還是派人先監視起來吧,若是真跑了,哥你也沒辦法向上面交代?”
“嗯。”羅耀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
回到武昌館,溫學仁迎面而來,遞給羅耀一張電文:“侍從室發來的,指名讓你簽收。”
“什麼內容?”羅耀有些驚訝。
“任命組長為特派員,成立專案組,調查棄暗投明的共黨‘向鴻運’離奇死亡一案……”
“什麼?”羅耀大吃一驚,這個結果絕不是他想要的,上頭怎麼會給他這麼一個任命?
還特派員,專案組組長?
“慧姐也來電了。”溫學仁道,“就在這份電報的前後腳,你不在,我們也只能等你回來。”
“小慧說什麼?”
“慧姐說,讓你小心一點兒,上頭關於調查人選其實爭論不小,本來是輪不到組長的,是中統那邊提議的人選沒有得到上面的批准,案子是發生在中統,讓中統自己人查,恐有包庇嫌疑,所以對於中統推薦的人自然不同意,軍統方面倒是推薦了一個人,但人要趕過來,怎麼也要數日,現在宜昌被日軍佔領,水路斷絕,制空權又在日軍手中,所以,折中了一下,有人提議讓組長主持調查工作。”溫學仁解釋道。
“有人是誰?”
“慧姐沒再電報中說,我也不知道。”溫學仁將宮慧的電報遞了上來。
羅耀一目十行把內容大致看了一下,眉頭深鎖,“向鴻運”怎麼死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而且他也算是涉案人員,儘管從頭至尾他沒有出現過。
不對,今天他已經見了張元良了,也表明自己的身份了,上峰怎麼會下這樣一道命令?
難道說,上峰是明知故犯,裝作不知道,還是有人故意使壞,給自己下套?
“組長,局本部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