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傻,給人當槍使的活兒不能幹。
這個案子其實很好調查,反正人都死了,上面也不會再在意一個“投誠共黨”怎麼死的,只要對外給出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就可以了,那怕死因有多離譜都沒問題。
這個調查報告怎麼寫,全靠他手下一支筆。
張元良的責任,他可以添油加醋,也可以一筆帶過,至於查案,做做樣子就可以了。
真把真兇查出來,那不是傻了嗎?
毛宗襄推薦自己,不就是想包藏禍心,讓自己同時得罪中統和桂系嗎,他有那麼傻嗎?
這個案子,他查也好,不查也好,最後得出什麼結論,那都沒個好。
張元良怒了,鼻子氣的怒哼一聲,真以為自己好欺負不是嗎?
“張副主任,關於11日晚上發生的情況,我想方便的時候做個詢問筆錄?”
“方組長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張元良不無嘲諷的道。
“沒辦法,我也想早點兒把這個案子了結了,我也好安心做我的工作。”羅耀道。
“方組長,不是我不配合,我這生著病呢。”張元良道,“我這腦子剛燒過,有此情況可能想不起來了,要不,等我病好了,我親自去找方組長?”
“嗯,可以,那我們就不打擾張副主任休息了。”羅耀通情達理的點了點頭。
“告辭!”
……
“哥,你到底咋想的,咱們就這樣走了?”楊帆不理解的問道,案子差不清楚,羅耀是有麻煩的。
“人家都躺在病床上了,咱們還能怎麼辦?”羅耀呵呵一笑,“不急,查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有結果的。”
“那咱們接下來幹啥?”
“驗屍呀,既然查案,死亡原因總要清晰的。”羅耀道,“你去找一個法醫,給金參議做一個全面屍檢。”
“我去?”
“難不成我去?”
“是,我去。”
“記住,屍檢報告不能洩露給任何人,告訴法醫,洩密的後果,誰都保不住。”
“明白。”
楊帆點了點頭,屍檢報告是最好做文章的,張元良剛好住院了,他是調查組組長,把屍體帶走,找人解剖,完全合理合法。
“找特務團借人,你一個人過去怕是不行。”
楊帆點了點頭,就憑羅耀跟特務團的關係,借點人辦事兒,那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楊帆知道,這件事必須得馬上辦,不然讓張元良回過神來,這金參議的屍體就別想掌握在自己手裡了。
“還不快去!”
羅耀相信楊帆明白了,微微一笑,他雖然表面上對查案沒有任何興趣,可對於如何抓重點,卻是很清楚。
抓住了這個死去的“金參議”的屍體,那怕什麼都不做,就是什麼解釋權都在自己手中了。
他來看張元良,就是想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病了,他要是沒病,這一招就不好使了。
張元良在,他想從他手中把“金參議”的屍體弄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硬來。
張元良這一病,倒是給了他這麼一個絕佳的機會。